是伍德和白老三聯合安排的,他借用伍德的會議室開會,伍德安排人錄了音,然後白老三安排人快遞給董事長。孫東凱一定會想不明白他們會什麼聯合起來幫助董事長和他作對,一定很匪夷所思,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
在孫東凱伍德和白老三之間,沒有什麼友誼,有的只是互相的利用,孫東凱知道伍德和白老三的黑社會背景,他之所以和伍德白老三交朋友,看中的是白老三的姐夫,是想借助他姐夫的地位來為自己進一步往上爬搭梯子。而伍德和白老三看中孫東凱的,是他能為他們帶來金錢的利益,孫東凱掌管集團的基建專案,這是他們發財的好機會。
而前些日子我聽曹麗無意中說起白老三和伍德為了一個基建專案的錢找了孫東凱好幾次去要錢,但是孫東凱雖然一個勁答應著卻沒有兌現,因為集團的財政大權掌握在董事長手裡,董事長不簽字,錢一分也出不去。
白老三為此發過幾次嘮叨,將責任推到孫東凱身上,說孫東凱做事不作為,給錢磨蹭,藉口是假,想吃更多的回扣是真。
白老三對孫東凱不滿的事情此時被我抓住,正好利用。
孫東凱此次或許會以為這是白老三和伍德聯合在整他,給他苦頭吃,因為對於伍德和白老三來說自己做不做一把手和他們並無切身的利害關係。或者,孫東凱會猜測是不是董事長也開始投靠白老三的姐夫,伍德和白老三在利用他和董事長的鬥爭從中謀取更大的利益。
孫東凱會因為此事有很多的想法,心裡必定會惴惴不安,必定會對伍德和白老三產生極大的懷疑和戒備,即使以後還會繼續合作做事,也必定會三思後行,必定會猜疑猜忌,必定會留個後手。
而孫東凱即使對伍德和白老三因為此事有了芥蒂,卻不會去找伍德和白老三對證對質此事,更不敢和伍德白老三翻臉,他沒這個底氣和底牌,作為一個官場過來人,他知道伍德和白老三的背景,知道和他們戳破臉皮的利害,除非他神經有毛病才會去這麼做,今後他還會和伍德與白老三保持表面上的和氣和友誼,裝作什麼事都不知道,什麼都沒發生,只是心裡卻已經高度戒備防備了。
如此這樣混淆孫東凱的思維和意識,讓他在錯誤的感覺上去處理與伍德白老三之間的關係,正是我想要的目的。
今天事情的轉機得益於曹麗,得益於曹麗的滑頭和懶惰,不但保全了我,也保全了皇者。看來,我應該感謝曹麗,也慶幸這個巧遇的機會。
又想,也未必要感謝曹麗,曹麗就是這樣的人,她今天即使不去做頭,說不定也不會去親自調查,她是不想對下人做低三下四的事情的,還會找人去代勞,只是未必就一定會找我。
我能代替曹麗去,是因為我盯住了她,沒有給別人機會。
如此說來,這一切的偶然似乎又是必然,機會不是每個人都能遇到的,也不是每個人都能抓住的。機會只會留給有心人。
如此說來,我他媽的該感謝我自己了!
我的心裡一陣哈哈大笑,看看暮色降臨的黃昏,然後開車離去。
此時,我心裡還記掛著皇者,想知道皇者有沒有留後手,想知道他手裡會不會還有一盤磁帶。
我這樣想,我想孫東凱也會這樣想,這也是他讓曹麗買一盤新磁帶,要把快件復原再讓辦公室人員交給董事長的原因。他不想讓他以為的指使寄件人知道董事長沒有收到快遞件。
他必定以為:只要他們知道董事長收到了快遞,那他們就不會再拿複製的磁帶來說事了,至於董事長收到快遞什麼反應,他們未必會關心,既然寄件人用的是化名,那就說明他們不想讓董事長知道這磁帶是他們提供的。那麼,他們就必定不會找董事長驗證收到磁帶的反應。
我邊開車邊站在孫東凱的角度分析著這事,我想此時曹麗應該已經把這事告訴了孫東凱,孫東凱此刻的精神說不定正在糾結痛苦不解和崩潰中……
當然,我會利用機會來證實我的分析。
還是老黎說的好,有時候壞事是可以轉化為好事的,關鍵就看當事人如何操作。這其中的道理看起來簡單,實則包含了豐富深刻的辯證關係。
這辯證關係,我認識地不深刻,老黎認識很到位。
車子開到一個紅燈路口,我停下車。
這時,一輛計程車停在我左側,車窗開啟,似乎有人在往我這邊看。
我扭頭看去,看到計程車副駕駛位位置正坐著我剛剛血戰過一場的白老三新打手——阿來。
而開計程車的,是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