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程車司機開到我說的地方一停下,我和秋桐就快速下車,然後我拉著秋桐快步穿過馬路,隱身到路燈的陰影處……
我看著那輛計程車緩緩啟動往前走去,片刻,一輛黑色的轎車急駛而至,徑直向計程車的方向追趕過去,我看的分明,開車的正是那中年便衣警察……
我知道那輛計程車很快就會被截住,那三個人馬上就能知道我們下了計程車到了馬路對面。
我接著又拉著秋桐回到了馬路對過,在馬路邊路燈的陰影處,找了個石凳,對秋桐說:“坐下——”
“幹嘛?”秋桐坐下,看著我。
我也坐下,抽出一顆煙,點著,吸了兩口:“跑累了,休息一會兒。”
“你——”秋桐的神情似乎有些緊張,似乎覺得我這會兒還有閒心抽菸。
“不是說好了,一切行動聽指揮!”我邊抽菸邊說。
秋桐瞪了我一眼,哼了一聲,不說話了。
我邊抽菸邊看著馬路,不一會兒,那輛黑色的轎車從對過開了回來,徑直向前方駛去。
“你怎麼知道有人跟蹤我們呢?”我邊抽菸邊對秋桐說:“你發現了後面的車子?”
“沒有發現……只不過是憑直覺。”秋桐說。
“女人的直覺……倒是很準。”我說。
“唉……”秋桐嘆了口氣:“我怎麼覺得我們像是兩個罪犯……那三個人,一定是便衣警察。”
“關鍵是,那幾個警察,做的也不是什麼正大光明的事情。”我說:“他們本身也是做賊,他們做的事情,也是見不得陽光的。”
“他們……為什麼不在盤查點直接就抓住我們呢?”秋桐說。
“第一,沒有證據,他們憑什麼抓我們,第二,他們是想放長線釣大魚……這第二點才是最重要的。”我說。
我當然知道,他們要釣的大魚是誰,幸虧李順沒來,不然,不出機場高速,他就被寧州警方的老大控制了,一旦李順被寧州警方的老大控制,恐怕生還的機會就不大了。
寧州警方老大當然明白我此次到寧州來的目的,他自己心裡更有數,二子和小五的死,一定會讓他心裡稍微有些不安,如果能抓住李順,乾淨利索地將李順神不知鬼不覺地做掉,那二子和小五死的事情,基本就是天衣無縫了。同時,他也算是徹底除掉了心頭大患。
我想,他現在一定後悔當初不該把李順放回星海。但是,當時的形勢還沒到那個地步,他還不至於要除掉李順,現在覺得火候到了,李順卻又不在他的控制之中。
他知道二子和小五一死,李順一定不會安寧,肯定會有所動作,所以才會在寧州佈局,等待李順來自投羅網,即使見不到李順,見到我和秋桐,也能順藤摸瓜引出李順來。所以,他才會安排人來跟蹤我和秋桐而不急於下手。
“為什麼。他們為什麼要跟蹤我們?”秋桐說。
“因為……二子和小五的自殺值得懷疑。”我說。
“值得懷疑……你什麼意思?”秋桐驚疑地看著我。
“嗯,是的,值得懷疑。”我看著秋桐。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秋桐說。
我站起來,扔掉菸頭:“不該問的不要問,小孩子知道那麼多幹嘛?”
“你……你才是小孩子……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秋桐瞪視著我。
“走吧,到時候,你都會明白的。”我看著秋桐說:“秋桐,我告訴你,不要以為警察都是好人,有時候,有些警察甚至比黑社會還心狠手辣,比混黑道的人還卑鄙無恥……
“這個社會,有時候是有道義公理可言的,可是,有的時候,有的情況下,是沒有正義公理的,不要讓自己那麼天真,以為只要相信警察正義就一定會得到伸張,邪惡就一定會得到懲處……
“我承認,李老闆和我乾的事情違法,但是,那些警察同樣也違法,甚至比我們違法更厲害,最可怕的是,他們打著合法公正的外衣,實則是在以毒攻毒,以黑治黑……李老闆做的是黑道,那些警察,比黑道更黑。所以,對付這樣的正義衛士,必須要拋棄幼稚的想法,要直面血淋淋的現實。
“這個社會,真正的正義在哪裡,和什麼人披著什麼樣的合法外衣無關,關鍵要看這些人是不是心裡還有道德和良心,是否還有做人的基本人性。”
秋桐瞪大眼睛看著我,一時說不出話來。
這時,過來一輛計程車,我攔住,和秋桐上車,直奔天一廣場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