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一直在受著審訊和酷刑。
“易克,招不招?交代不交代?”對面傳來中年漢子的聲音。
我看不到他,只能聽到他的聲音。
“我沒有殺人,我沒什麼可以交代的!”我說。
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很虛弱,但我的口氣依舊很堅決。
我知道我決不能屈打成招,如果按照他們的意圖招了,那我就死定了。這年頭,刑訊逼供屈打成招被判死刑的冤魂無數,我不想成為他們中的一個。
中年漢子沉默了下,然後說:“易克,你還真是個硬漢子,我還第一次見到你這麼硬的漢子,怎麼打就是撬不開你的嘴巴……看來,我還是對你太仁慈了,看來,我還是對你太客氣了……看來,我還得給你再玩點新花樣……今晚,我叫你不死也得扒層皮。”
“馬爾戈壁,有本事你就打死我,打死我你也好不了,老子沒殺人,你狗日的非要我承認,你這是歪曲事實刑訊逼供!”我說。
“我歪曲事實?我看你是負隅頑抗死不改悔,我佩服你是條漢子,能經受住我的刑罰,但你殺了人卻不敢承認,不由又讓我鄙視你了。”
似乎,這中年漢子認定我就是殺人兇手,是非要從我這裡得到他們需要的口供了。
“這個案子在市裡影響不小,上面要求限期破案,我就不信我撬不開你這張嘴……今晚老子豁上不睡覺,也得把你這張嘴撬開。”中年漢子有些惱羞成怒的語氣,接著說:“來人,給我繼續用刑,上老虎凳——”
立刻幾個警察又圍攏過來,又要動手。
我眼一閉,媽的,白公館渣宰洞裡才能見到的老虎凳夾棍竹籤都用上了,就差騎木驢了。
完了,老子今晚非死在這幫殘暴殘忍兇暴的警察手裡不可。
正在這時,突然聽到一個低低的聲音:“來了。”
來了,誰來了?我努力睜大眼想看一下,卻被刺眼的燈光照射著,什麼都看不見。
“先等下!”中年漢子對靠近我的警察說。
隨即我聽到了有人進來的聲音,然後室內就安靜下來。
我坐在那裡什麼都看不到,燈光依舊刺眼。
片刻,聽到有人低聲嘀咕著什麼,隱約是那中年漢子帶著恭敬口氣的聲音:“過了兩遍堂了,死活不招……今晚我再加把勁,一定會拿到口供的。”
然後,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我突然想進來的一直不出聲的這個人或許是雷正,中年漢子在給他彙報進展情況。
如果進來的這人是雷正,此時,他一定在看著我。
不知此時看到我,他的心情如何。
我終於被他抓住把柄了,我終於被他堂而皇之抓住把柄了,我終於落到他的手裡了。
我想,他此時的心情一定很快樂,我想,他一定會讓他的手下把我繼續往死裡整,讓我吃盡苦頭,發洩他前些日子受的窩囊氣。
然後,就聽到有人走出去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有人又進來了,說:“把他拖出去,先關到鐵籠裡!”
我略微有些意外,怎麼不給老子上老虎凳了呢。
隨即有人過來把我架起來拖了出去,先是進了一個房間,然後關到了一個鐵籠子裡,鐵籠子空間很小,我只能蹲在裡面,無法站起來。
然後,周圍就安靜下來。
此時,我渾身冰冷刺骨,幾乎就要凍暈了。
看著窗外漆黑的夜色,想著今天的劇變,上午還在寧州的婚禮舞臺上,轉瞬卻遭受了酷刑成為了階下囚。
不知道此刻我的父母怎麼樣了?不知道此時秋桐和海珠怎麼樣了?不知道此時老黎在想什麼?不知道那些前來參加我和海珠婚禮的親朋與好友此時會怎麼認為我……
房門口不時有值班的人員來回走動。
我感到筋疲力盡,渾身發疼,腦袋發脹,不由昏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聽到門口有人在說話。
似乎是值班的人員在交談。
“不是說今晚要繼續審訊的嗎?怎麼不一鼓作氣呢?”
“本來是計劃這樣的,正要繼續呢,雷局來了,把我們的頭叫出去說了一句話,然後就停了!”
“怎麼回事?”
“聽說是雷局指示先暫停,先不要用刑了。”
“為什麼?”
“聽頭兒說第一是這案子不知怎麼很快就被上面的新聞媒體知道了,上面下來了好幾家新聞媒體的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