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桐同時把飛機改簽的情況告知了海峰雲朵和四哥老黎。
“好事多磨,明天早上大霧一定會散去的,一定會的!”秋桐對我說。
我呵呵笑了下,又想起昨晚和冬兒的一番談話,看著眼前的秋桐,突然心裡有些空蕩蕩。
當天夜裡,我正在宿舍睡覺,半夜時分,手機突然響了。
迷迷糊糊接通電話:“喂,哪位?”
“是我……”電話裡傳來秦璐低沉的聲音。
“哦……秦璐……這麼晚了,有事嗎?”我邊說邊看了下表,凌晨一點了。
秦璐沒有說話。
“你在哪裡?”我坐起來。
“北方大廈!”秦璐說。
“你在哪裡幹嘛?”我說。
“我住在這裡的。”秦璐的聲音有些混沌。
秦璐又跑到酒店去開房間住了,有錢人啊,動不動就到酒店開房。
“不在自己家裡住,跑酒店幹嘛?”我說。
“宿舍的暖氣壞了,太冷,就到酒店來住了!”秦璐說。
“哦,怎麼這麼晚還不睡呢?”我說。
“我在房間裡喝酒,越喝越睡不著。”秦璐說。
“為什麼睡不著?”我說。
“心裡很亂……亂七八糟。”秦璐頓了頓:“易克,你……能來看看我嗎?”
“不能,太晚了,你該休息了!”我當即拒絕。
“我……我心裡感覺好難受,身體也不舒服,你……你就不能來陪我說說話嗎?只是說說話,可以嗎?求你了。”秦璐的聲音帶著懇求的語氣。
我的心一動,她剛流產不久就又熬夜又喝酒,身體自然會不舒服。想起她流產是我造的孽,心裡不由感到了幾分歉然。
“那好吧,哪個房間?”我說。
“北方大廈1809房間!”秦璐說。
我掛了手機,接著起床,出門打車直奔北方大廈。
此時,外面起風了,寒風陣陣,大霧開始逐漸散去。
看來今天早上的航班是不會耽誤了,坐在計程車裡,我邊看著外面邊想。
此時是凌晨一點,離飛機起飛還有5個多小時。
此時的我沒有在宿舍安睡,卻在去北方大廈要陪正在那裡喝悶酒的秦璐說話的路上。
1809房間,我心裡又默唸了一遍。
不由皺了下眉頭,18樓,十八層地獄,操,這樓層不吉利啊。
到了北方大廈,大堂裡很冷清,這個時候沒有幾個人進出了,只有一個保安在遊動,看到我,特意多看了兩眼,我沒有理會他,直奔電梯。
原來18樓是頂樓,最上面一層。
到了1809房間門口,我剛要敲門,發現門沒有關死,虛掩著,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一進屋就聞到滿屋子的酒氣和煙味,原來秦璐不單在喝酒,還在抽菸。
我皺皺眉頭,看見秦璐正坐在沙發上,面前的茶几上放著一瓶紅酒和一個杯子,酒瓶似乎已經空了,杯子裡還有半杯酒。茶几的菸灰缸裡,有不少菸頭。
秦璐正有些失神地坐在沙發上,看到我,努力笑了下:“你來了。”
“怎麼沒關門呢?”我坐到她對面,看著她顯得有些憔悴的神色。
“剛開啟一會兒,為你開的。”秦璐說。
我說:“滿屋子的酒氣和煙味,你怎麼能這麼樣糟蹋自己的身體呢?”
“一個人,悶啊,心裡亂啊,亂成了一鍋粥。”秦璐站起來,走到窗前,拉開窗簾,又開啟一扇窗戶。
“開窗你不冷啊?”我說。
“透透氣,開一半吧。”秦璐將窗戶開了一小半,然後又回到沙發坐下,看著我:“易克,很抱歉深更半夜打擾你……”
“我倒沒事,只是你……你這身體剛復原不久,這樣會很不好的。”我說。
秦璐苦笑一下:“心情不好,又沒人可以說說,就只有這樣了。”
我沒有說話。
“你……和海珠什麼時候舉行婚禮?”沉默片刻,秦璐說。
“明天……哦,不,是今天了,上午10點多!”我說。
“今天舉行婚禮,你此時卻在星海,這——”秦璐有些意外地看著我。
“本來是昨天下午的飛機,因為大霧航班取消了,改在今天早上六點十分的!”我說。
“哦……那時間要比較緊張了,不過外面的大霧好像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