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珠也一定徹底崩潰了,即使她不相信我真的殺了秦璐,但那中年漢子在婚禮上公開說的秦璐流產我簽字的事情,僅這一件事就足以擊垮海珠,這無疑等於是在大家面前公開羞辱她,是對她最大的羞辱,也是對她家族的巨大羞辱,她的精神無疑會因為這迅速崩潰。
我的心情十分沉重。
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麼,秋桐說:“我今天給海珠打電話了,把你無罪釋放的訊息告訴了她。”
“她怎麼說的?”我急切地看著秋桐。
“她……她長出了一口氣……什麼也沒說,然後,然後就掛死了電話,我再打,就關機了。”秋桐說著,嘆了口氣。
我摸出手機,說:“我打給海峰……讓海峰把電話遞給她。”
“海峰……今天這會兒或許已經從上海起飛了。”秋桐說。
“走了?”我說。
“是的,今天上海浦東機場飛悉尼的航班。”秋桐說。
“那……雲朵呢?”我愣愣地說。
“雲朵……也走了,跟著海峰一起走了……昨天辦完的辭職和交接手續,昨晚飛到了上海。”秋桐的聲音有些顫抖:“雲朵本來是不想這會兒走的,她十分牽掛你的事情,這兩天幾乎就沒怎麼吃喝,也沒怎麼休息,一直陪著你爸媽……可是,海峰那邊的航班是早已經訂好的,海峰必須要馬上到那邊任職,實在不能再拖了。所以,他們只能走了……臨走前,她住在我那裡的,哭了一夜。”
我的心微微顫抖著,看著秋桐憔悴的臉色,知道這幾天她也同樣沒有休息好,在為我的事情擔憂焦慮。
雲朵走了,就這麼走了,去了那遙遠的國度,這一走,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到她。
夏雨走了,孔昆走了,秦璐走了,雲朵走了,我身邊的女人們正在一個個離我而去。
海珠此時的態度還不知如何,我不知道此次致命的打擊會讓她做出如何的決定,我不知道她此時心裡是怎麼想的,我不知道她會對我們的明天做出如何的抉擇。
“現在我們去哪裡?”四哥說。
秋桐看著我。
我想了下,說:“先去我宿舍,我要洗個澡換身衣服,然後去老黎家。”
秋桐點點頭,又帶著傷痛的目光看著我,我知道她不會相信我在裡面沒有受到嚴刑審問的。
我想安慰下她,衝她努力笑了下。
她沒有笑,眼圈倏地又紅了,轉頭看著車外。
到了宿舍樓下,我下了車,秋桐也下了車,猶豫了下,說:“我陪你上去。”
我們上樓,開啟門,一起進來。
關上門,秋桐突然就抱住我的身體,緊緊地抱住我的身體,接著就帶著壓抑的聲音痛哭起來,哭得十分傷心……
我似乎應該明白秋桐此刻痛哭的心情,我該知道的。
我抱住秋桐的身體,下巴抵在她的頭髮上,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心裡陣陣悲酸和傷感……
秋桐一直就帶著壓抑的聲音痛哭著,哭得一塌糊塗。
半天,秋桐停住了哭泣,和我分開,淚光閃閃地看著我,緊緊抿了抿嘴唇。
“謝謝你……”我輕聲說。
秋桐沒有說話,轉身進了衛生間。
一會兒,秋桐出來了,神情變得平靜下來,頭髮也整理好了,臉上的淚痕也洗去了。
“你洗個澡吧。”秋桐輕聲說:“我給你調好熱水了。”
我的心裡一熱,點點頭,然後找了換洗衣服進了衛生間。
洗完澡,出來,秋桐正站在視窗眺望著外面,此時,從後面看去,她的身影格外孤單和消瘦。
我走到她身後,兩手輕輕放在了她的肩膀上,她沒有回頭,一隻手抓住我的右手,她的手很涼。
我嘆息一聲,兩手滑下去,從後面環抱住她的身體。
她的身體顫抖了一下,但沒有動。
“這幾天,你受苦了……你瘦了很多。”我的聲音有些顫抖,心裡一陣疼憐。
秋桐依舊沒有說話。
“我沒有殺秦璐。”我說。
“我知道的。”秋桐輕聲說。
“我和秦璐也沒有那種關係,她懷孕的事,和我無關。”我又說。
秋桐從我的懷抱裡出來,轉身看著我。
“你……相信我嗎?”我說。
秋桐清澈的目光看著我,緩緩點了點頭:“我相信你……”
我的心又是一熱,說:“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