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麗見狀,湊近秋桐,故作神秘狀說:“其實這個熟人,說是我的熟人也不完全正確,他是孫書記的一個親戚……是孫書記姐姐的孩子,也就是孫書記的外甥。”
“哦……”秋桐點了點頭:“原來是孫書記的外甥。”
我站在旁邊沒吭聲,對曹麗的話半信半疑,她向來喜歡拉虎皮扯大旗,滿嘴謊言,誰知道她這話有幾分是真的,說不定孫東凱根本就不知道這回事,根本就沒有做海鮮生意的外甥,甚至連姐姐都沒有,這都是曹麗信口縐出來的,她這麼做,無非是想拿孫東凱的帽子來壓秋桐同意她推薦的這個賣家。當然,她之所以要極力推薦這個賣家,自然是有道道的,她是不會做賠本的買賣的。
“是啊,他既然找到我,我也不能不給這個面子,即使不給他面子,也不能不看孫書記的面子啊,呵呵……”曹麗笑著,一板正經地說:“他本來想找孫書記的,可是我想到年前孫書記集團內外的工作那麼忙,日理萬機,怎麼能讓這點小事來打擾他呢,所以我就想替領導分憂,替他辦了算了……我和他說了,必須要保證給我們的貨物保證質量,保證價格,我還不放心,又親自去他的倉庫考察了,哎——還真不錯,倉庫裡堆地滿滿的,質量都是上乘的。”
“哦……”秋桐繼續笑著,卻不表態,臉上露出一絲為難的表情。
“怎麼?秋總,孫書記的外甥之事,你還有什麼為難的事情嗎?”曹麗說著,眼珠子骨碌碌亂轉。
秋桐還沒來得及說話,趙大健興沖沖地走了進來,邊走嘴裡邊嚷嚷著:“哎——考察了好些家,終於找到最物美價廉的一家海鮮批發商。”
趙大健手裡還捏著一張紙。
曹麗一聽,臉色微微一寒,冷冷地看著趙大健。
趙大健進來後才看到曹麗,微微一愣:“哎——曹主任……你來了。”
“是的,我來了,你們不是要採購年貨嗎,我來給你們推薦一家賣海鮮的商家。”曹麗似笑非笑地看著趙大健說。
趙大健一聽,臉色唰一下子就綠了。
“曹主任,這是我們公司的事,你摻和什麼?你這手恐怕伸地也太長了吧。”半天,趙大健緩過神來,帶著厭惡的目光看著曹麗。
曹麗冷笑了一聲:“趙總這話說的恐怕有些過了吧,什麼叫你們公司的事?你們公司是屬於誰管的?你們難道就不是集團的了?我是集團的黨委辦公室主任,我當然可以過問各部門的事情,我有這個權力。”
“權力?哼……”趙大健冷笑一聲:“你有什麼權力,你以為你是孫書記?你以為你是哪一級領導?發行公司是什麼級別,你是什麼級別?我看你是太自不量力了……發行公司採購年貨,這和你黨辦有鳥關係?你亂插一槓子幹嘛?”告訴你,你這是越級越權……你這是違反工作紀律的行為……
看來趙大健真急眼了。
也難怪他不急眼,眼看到手的肥肉煮熟的鴨子就要飛走了,他能不急嗎?情急之下,他也不顧我和秋桐在場,直接就和曹麗幹起來了。
“趙總,別激動,多大的事,不就是採購年貨嗎,你這麼激動幹嘛?扯那麼遠幹嘛?給我戴按摩大的帽子幹嘛?你淡定點好不好?”曹麗的臉漲紅了,氣惱地說。
趙大健能不激動嗎,曹麗要來動他的乳酪,他能淡定下來嗎?
趙大健和曹麗激烈鬥起嘴來,鬥嘴就是口頭交戰,簡稱口交,這一男一女此時口交地不亦樂乎。
我站在旁邊看,越看越覺得好笑,媽的,不就是為了弄一筆回扣嗎,為了錢,昔日的同盟軍也翻臉了。
看來真應了那句話,官場裡沒有真正的朋友,只有真正的利益。是否是朋友,要看有沒有共同的利益。
我本來還擔心趙大健如果弄了一個垃圾的供貨商交上來秋桐不好處理,現在不用秋桐先處理了,這二人直接幹上了,矛盾轉移了。
秋桐神色平靜地坐在那裡看著二人的表演,不作聲。
唧唧歪歪了老半天,曹麗終於急了,又把尚方寶劍亮了出了,衝趙大健嚷道:“趙總,你不要囂張……實話告訴你,我今天來給你們推薦的這個海鮮批發商,不是別人,正是孫書記的外甥。”
趙大健一聽,頓時就住了口,呆了。
曹麗一看趙大健那模樣,得意地笑了:“本來我是不想告訴你的,本來我是不想借著孫書記來鎮壓你的氣焰的,但是,你太囂張了,我不得不說出來實情……你以為我給你們介紹供應商是為了什麼私人利益?呸——我是為領導排憂解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