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秋桐,還有小雪。”
“啊——”海珠低聲驚呼了一聲,接著捂住了嘴巴,眼裡發出鎮靜的目光,看著我。
我低頭無語。
“這……這麼說,她們是為了躲避黑社會,才來到這裡的。”海珠說。
我深深地點點頭。
海珠沉默了。
我也沉默了。
半天,海珠說話了:“這就是你和李順混黑社會的報應,你們混黑社會,不但毀了自己,還要毀了其他無辜的人……你們……你……你們到底要怎樣才肯罷休……你……你難道非要跟著李順混嗎?你為什麼非要去混黑社會。”
我低頭不語。
又過了片刻,我聽到了海珠低低的聲音:“我恨……我恨李順!我恨你!”
說著,海珠轉身就進了院子。
海珠走後,我自己在大樹下站了良久……
我感到了極度的無奈。
人生一世,可悲甚至可怕的是自己給自己無端的找許多的無奈,讓自己經常生活在一種永遠逃不出的壓抑氛圍中,生活在自己製造的桎梏中。
或許,人生的無奈有些是生命程序中無法逾越的鴻溝,是個人意志和能力無法改變的現實,但是,更多的人生的無奈卻是自己尋找的或者說自己釀造的。
此刻,我就是如此。
我只能在無奈中默默品嚐自己給自己釀的苦酒。
這苦酒,不知何時是個盡頭。
我在無奈中感到了巨大的蒼涼和悲楚……
正鬱郁間,接到了四哥的手機簡訊。
簡訊內容很短,我看了卻不啻於在大腦間響起一聲驚雷:李順來了!
賣糕的,李順來了!
我在震驚中突然感到渾身一陣發軟!
我不假思索立刻撥通了四哥的電話。
“你說……他來了?”我結結巴巴地問四哥。
“嗯,我剛才在鎮子周圍轉悠,正好看到老秦開車進了鎮子,車前副駕駛位置坐著李順,車子剛剛進了鎮裡。”四哥說:“我怕你在家裡接電話不方便,就給你發了手機簡訊。”
“哦……”我無力地放下了電話,身體靠在了大樹幹上,雙手垂了下來。
李順來了,他來這裡幹什麼?自然是來看望小雪的!
小雪在哪裡?在我家裡!
我的腦子亂了,難道李順真的要來我家裡看望小雪?難道他不在乎我爸媽知道他和秋桐的關係了?難道他要讓我爸媽知道他就是小雪的爸爸?
李順一旦來到我家,就會見到家裡今天的這些人,這些人中,最可怕的莫過於冬兒在,要是冬兒再有意無意地像點撥海珠那樣點撥李順兩句,李順就極有可能知道秋桐懷孕流產的事情。
還有,除了冬兒,其他人也許會無意在言談中洩露出此事,比如我媽,比如海珠,比如……
李順一旦知道了秋桐懷孕流產的事,那事情就大了!後果不堪設想!
我越想心裡越怕,兩眼死死看著通往我家公路的方向,或許,很快,李順的車子就會出現在我的視野,很快就會停在我家門口。
我腦子裡的神經繃緊了,兩眼直直地看著馬路的方向,等待著很快即將到來的一場風暴……
可是,過了半天,我卻沒有看到李順的車子出現。
賣糕的,李順怎麼還沒到?難道,他中途停車買東西去了?比如,買看起來其貌不揚卻價值昂貴的切糕……
正捉摸著,我的手機響了,一看,是李順打來的。
我忙接聽。
“嘿嘿,我來了!”電話裡傳來李順神出鬼沒的笑聲。
“你……你來了。”我的聲音有些發抖。
“怎麼搞的,我來了你就這麼激動,聲音都不順溜了……是不是很想我了?”李順的聲音裡似乎也突然帶著幾分激動。
李順這話說的不倫不類,我聽了有些渾身不自在,說:“你……你在哪裡?”
“我在哪裡?嘿嘿,你希望我在哪裡?是不是希望我去你家呢?”李順說。
“這……你……你要來我家?”我說。
“哎——我倒是想去啊,可是,我要是去了,豈不是讓你家裡人知道我和秋桐的關係了,那秋桐還不和我翻臉鬧起來沒完啊,再說,即使她不和我翻臉鬧,你父母也會大大吃驚一番,想不到他們兒子的客戶老朋友李總原來是自己兒子領導的物件,那豈不是又要費老半天口舌解釋一番了……弄不好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