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明白,書記辦公會其實就是孫東凱說了算,那兩位副書記都是孫東凱的傀儡,向來都是孫東凱說什麼他們就聽什麼。
拋開工作能力,論起關係,曹麗和蘇定國都大大強於秋桐,曹麗和孫東凱的個人關係自不必說,那是血肉鑄就的長城,蘇定國也透過本家的那位蘇部長在給孫東凱施壓,孫東凱不會不考慮這些因素的。
但同時,孫東凱又必須要考慮關雲飛,考慮關雲飛是否是有針對性向他提出這個任命總裁助理建議的,是否關雲飛心裡已經有了自己的目標。但關雲飛絲毫不流露自己的任何意向,似乎在考驗他揣摩自己意圖的能力。
當然,也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關雲飛只是提個建議幫助孫東凱解脫繁重的工作而已,他沒有自己的其他意圖。
但,這種可能性顯然很小,很小。
我此時想出擊一下,卻不知從何處出擊,如何出擊。
我在官場就是一張白紙,我哪裡有什麼官場的關係和背景呢?
在三人名單出籠後,一連3天過去,孫東凱卻遲遲沒有召開書記辦公會做出最後的決定,似乎要將此事拖一拖,放一放。
似乎,他想等待關雲飛的意圖進一步流露出來。
而關雲飛那邊,也沒有任何動靜,我跟著孫東凱在一個酒場上和他吃過一次飯,他提都沒提這事,似乎他已經忘記自己給孫東凱提的這個建議了。
似乎,他想繼續和孫東凱玩貓捉老鼠的遊戲。
似乎,大家都極有耐心,都在平心靜氣地觀察著對方,都在試圖看出對方下一步的走向和動靜。
這時,我從四哥那裡得到訊息,他在去市中區區委宣傳部送一個材料的時候,看到蘇定國進了蘇部長的辦公室。
同時,四哥還告訴我,昨天下午下班後,他自己開車在大街上溜達,不經意間就看到曹麗開著自己的寶馬拉著雷正直奔了郊區的一個別墅酒店。
無疑,雖然關雲飛和孫東凱都在靜默中等待對方的動靜,但蘇定國和曹麗都沒閒著,蘇定國在繼續對本家的蘇部長做工作,曹麗則直接將工作做到了雷正身上,她還是採取老辦法,肉彈開路。
我有些坐不住了,媽的,都在忙乎,我該怎麼去忙乎忙乎呢?
我有些焦慮,卻又感到束手無策。
這個時候,我突然很想我的教父老黎了!
這傢伙在美國怎麼還不回來呢?
不回來倒也罷了,也不給我打個電話,我打他的電話,還都是關機!
這老爺子真不夠意思,我想他他卻似乎不想我!
快下班的時候,我走進秋桐辦公室,她正在忙著看一個報告,見我進來,抬起頭笑了笑:“怎麼?不忙了?”
“嗯……”我坐在椅子上看著秋桐:“你還真坐的住啊……”
“怎麼了?”秋桐看著我。
“都什麼時候了,他們都在忙著託人找關係,你倒是很沉得住氣,在這裡穩如泰山。”我說。
“我不穩如泰山我還能做什麼?你想讓我去公關領導?你想讓我去託人求情送禮?你想讓我去為了這個職位違背自己做人做事的基本原則?你想讓我去接受那些什麼領導的潛規則?”秋桐向我發出一連串的反問。
“這……”我一時無語了。
“呵呵……能進這個三人名單,我就已經趕到很光榮了,這已經是黨委給我工作的肯定了,還要怎麼樣啊?”秋桐笑起來:“誰願意去忙乎就去忙乎吧,反正我是順其自然,該是我的就是我的,誰也搶不去,不該是我的,再折騰也白搭……我既然身在官場,我當然想進步,但是,我不願意以違背自己做人的原則作為代價去進步……這不是我想要的進步方式。”
我聽秋桐說的有道理,卻還是感到很不甘心。
秋桐這時收起檔案,對我說:“這事不要再談了,我不想繼續談這個事情了……剛才我給海珠打了電話,她正在公司忙著,我說下班後去看她的……晚上我和她一起吃飯,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我剛要答應和秋桐一起去,又想到海珠看到我和秋桐一起過去會不會又起什麼疑心,又增加什麼疑慮,就搖搖頭:“我不去了,你去吧。”
秋桐似乎頓時明白了我心裡的所想,眼神黯淡了下,接著點頭:“嗯,好……那我自己去吧……我想,這麼一段時間過去,又專門去了一趟加拿大,海珠的病情該大大有好轉了。”
我說:“哦……”
秋桐抿了抿嘴唇:“真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