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乖,先回答我吧。”
這一刻,我的聲音竟然很溫柔,似乎,我從來口氣沒有如此溫柔過。
聲音溫柔,心也竟然溫柔起來,一股溫馨在心裡湧動,這溫馨竟然是如此純潔。
我的心不由一動,似乎,我從來沒有對其他任何女人有過這樣的溫柔,這樣溫柔的口氣和溫柔的心,包括對海珠。
這樣一想,我的心裡不由就不安起來……
我心裡有些對海珠的愧疚了。
而秋桐似乎也被我剛才的溫柔口氣怔了一下,似乎,她不僅聽到了我溫柔的聲音,還看到了我溫柔的心。
她的臉上掠過一絲感動,還有一絲溫情,但隨即就是不安……
她又低下頭,輕微嘆息一下,然後開始說話了:“我是昨天到上海的。”
“昨天……你來上海乾嘛?”我說。
“到解放日報那邊來考察學習。”秋桐說。
“考察學習?學習什麼?”我說。
“學習報業經營。”秋桐說。
“來的都是什麼人?”我說。
“集團各經營部門負責人……孫書記帶隊。”秋桐說。
“哦……曹騰也來了?”我說。
“是的,他現在主持發行公司工作,自然是要來的。”秋桐說。
我日,孫東凱曹騰這會兒都在上海啊。
“考察幾天?”我又問。
“明天結束,接著就回去。”秋桐說。
“你們住在哪裡?”我說。
“住在和平飯店旁邊的另一家酒店。”秋桐說:“我正在房間裡獨自看電視,突然就接到了你的電話,一聽是你的聲音,一聽你就在和平飯店,我一著急,不假思索掛了手機,把手機往床上一扔,接著就趕過來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她來的如此之快,怪不得我怎麼打她手機都沒人接聽。
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接著說:“你把手機扔在房間了……房間住了幾個人?”
秋桐似乎明白我這話的意思,說:“我自己一個房間的!”
我心裡安穩了,接著笑起來,說:“恐怕你剛才不單是著急吧,是太激動了吧……你是不是……很想我……”
秋桐抿了抿嘴唇,沒有回答我的話,接著就問我:“你……這些日子,你都到哪裡去了?你都幹嘛去了?大家都找不到你,都很著急,都因為你人間蒸發了……你知道不知道?快說,你都去了哪裡,都幹什麼了?”
我看著秋桐詢問的眼神,想起這些日子在金三角的經歷,不由心裡就有些感慨,不由就覺得有些滄桑,彷彿,我從另一個世界歸來,彷彿,我從地獄到了天堂。
此時,我的心裡略微有些猶豫,猶豫著要不要告訴秋桐實情,告訴她,說不定她會生氣,不告訴她,卻實在不想欺騙她。
我不由就有些矛盾。
“你說呀——”秋桐緊盯著我的眼睛,眼神一動,神情突然有些微妙的變化,似乎她預感到了什麼,卻又不能完全肯定。
“我……我今天剛到上海。”我說。
“從那裡來的?”秋桐緊接著問我。
“新加坡。”我說。
“新加坡。”秋桐頓了下,接著說:“去新加坡之前呢,你在哪裡?”
“曼谷。”我回答說。
“去曼谷之前呢?你又在哪裡?”秋桐步步緊逼追問。
“清邁。”我的聲音有些發虛,只知道答案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清邁……你到了清邁……你從那裡去的清邁?”秋桐睜大了眼睛。
似乎,她已經意識到了什麼,神色有些驚懼。
我低下頭:“就是那裡……那裡。”
“你……你到底還是去了那裡……你到底還是去了金三角……對不對?是不是?”秋桐的聲音有些發抖。
“是——”我說。
“你——你——”秋桐的聲音有些發頓:“我——我——你這些日子人間蒸發,我就猜到你有可能去了那裡,但我不敢相信你真的去了那裡,結果,你竟然就真的去了那裡……你又去了金三角……你……知不知道去那裡又多危險?你……你為什麼要去那裡?”
秋桐的口氣有些生氣,我低頭不語。
我知道秋桐的生氣是因為對我的關心和牽掛。
秋桐停頓了片刻,說:“告訴我,是不是他讓你去的。”
我還是沒說話,算是預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