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裡是否也在下著雨,她可曾感到這雨的悽迷?可知這是我的心雨在流淚?淚水就象這窗外的雨,一點一滴流在心裡。
這樣的夜晚,記憶的心窗,鐫刻著無法揮去的身影,我的眷戀,守著這一屋子的清冷,在這樣的雨夜裡,靜靜思念,靜靜回味。
細雨如絲,沒有星辰的夜晚,這淅瀝的小雨也有了些許神秘。往事如風,塵緣如土。回過頭,才發現昨日的繁華,只不過是水中花,鏡中月,猶如今夜的雨花。當想牢牢的緊握時,卻從手中滑落,想抓也抓不住。
細雨敲打著窗外梧桐的枝葉,好象唱著那首輓歌。雨滴,時而激盪,時而婉轉,時而纏綿,掠過我潮溼的心空。寂寥中,和著風聲,彷彿聽到雨滴聲聲的嘆息。
雨在窗外,昔日纏綿的愛戀,也融入這蒼茫的大地。前世亦客,今夕何夕。誰是誰亦客的眷戀?誰是誰前世的靈魂?誰又會為誰在三生石前、奈何橋上,痴痴的等候一年又一年?千年的愛戀,千年的幽怨,隨雨而去。
窗前,我不覺悠悠地嘆了一口氣。
聽雨,聽不絕如縷的清音。聽雨,聽自己憂傷的心緒。聽雨,開啟季節裡塵封的心扉。靈魂,無法釋放出一池春水漣漪。心,褪去浮華與混沌,卻沒有笑看花開花落雲長雲消的淡然。
窗外的瀟瀟雨聲,如天籟之音,在空氣裡潺潺流動,夜色更顯幽深。
有風吹過,幽幽的……
不知過了多久,聽到房門被低低敲了兩下。
我驀然回過神,看看時間,凌晨4點了。
再過一個多小時,天就要亮了。
我開啟房門,客棧老闆閃身進來:“副總司令,山裡回話了,總司令親自寫的回信,讓我們立刻送你過去。”
“這就走?”我的精神一振。
“是的,這就走!我親自陪同,還有幾個兄弟一起護送。”他說。
我們下樓,四個大漢都在那裡。
分發雨衣雨靴,全部穿好。
客棧老闆和四個大漢都帶了一把微衝,藏在雨衣裡。
“走吧!”我說,邊衝那客棧小夥計笑了下,他惶恐地看著我,接著嘿嘿笑了下:“副總司令,祝你一路平安。”
然後,我們就出發了,我在他們的簇擁下,出了客棧,走出巷子,上了一輛早已等在巷子口當地常見的敞篷小貨車,直奔邊境方向而去……
接近邊境線的時候,下車改為步行,進入了一片巨大的芭蕉林。
我們進入芭蕉林,身影很快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裡……
雨還在下,打在芭蕉葉上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
芭蕉林裡有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不時有巨大的芭蕉葉伸展到路面上方,我們不作聲,打著手電,邊撥開芭蕉葉邊在芭蕉林裡急速穿行……
遠處傳來不知名的禽獸古怪的叫聲,在這雨夜裡,聽起來有些悚然……
穿過芭蕉林,前面是黑咕隆咚的熱帶原始森林。
毫不猶豫,我們一頭扎進了原始森林……
這時,雨停了。濃雲漸漸稀薄,一輪銀盤皓月鑽出雲層,把水銀般的月光亮閃閃地潑灑在森林裡。在這片月光照耀下的古老而寧靜的樹林中,野獸不安地睜大眼睛,貓頭鷹驚慌地咕咕叫著,因為它們看見六個從未有過的陌生人闖入它們的世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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