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
夜幕中,這兩個人被一根麻繩牽著,一前一後地押出去,扛著大棒的年輕劊子手吹著口哨,輕鬆地跟在奸細身後,好像是屠夫跟在牲口後面一樣……
老秦目送他們轉過山坳不見了,才回過頭對我和李順說:“我想他們已經決定走西路,派出的奸細就是證明。”
李順看看我,我點點頭。
李順哈哈一笑:“馬爾隔壁的,好啊,來,我們繼續吃飯。”
大家坐下繼續吃飯,我卻沒有了任何胃口,眼前老是浮現出兩具血肉模糊的身體。
突然胃裡一陣翻湧,我起身跑出去,蹲在地上大口嘔吐起來……
剛嘔吐完,小腹又開始劇痛和翻湧,我又急忙跑到了廁所,腹瀉不止。
之後,我又趕到渾身奇癢,渾身不自在起來,脫下衣服看了看,身上脖子上起了很多紅色的斑點,奇癢難耐。
媽的,禍不單行啊。
“你這是水土不服造成的。”老秦對我說。
李順同情地看著我:“其實我剛來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好了,今晚你先休息,明天我們再繼續討論作戰方案。”
我渾身都覺得無力,頹喪地坐在那裡,說:“有沒有治拉肚子治面板過敏的藥。”
李順看看我,又看看老秦,突然嘿嘿笑起來:“老秦,你的萬靈藥水呢?”
我不明就裡地看著老秦。
老秦也笑了,安慰我說:“不要緊,我有萬靈藥水,包你馬上給好人一樣。”
我對老秦的話將信將疑,什麼萬靈藥水,沒準是什麼巫術之類的,要是老秦都能治病,豈不是人人都可以做醫生了?我可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從不信邪!
老秦接著轉身取來指甲大小的一塊黑乎乎的東西,對我說:“這是生鴉片。”
我嚇了一跳,看著老秦。
老秦將生鴉片用開水溶在碗裡,接著就發出臭烘烘的味道,看上去跟泥湯差不多。
老秦說:“這是生膏水,你喝下去準好的。”
我堅決搖頭:“不,無論什麼神仙水我也不喝!”
李順說:“你個傻蛋,我知道你不相信它,當初我也不信的,其實在金三角,生膏水是他們祖祖輩輩治病的良方,你不試試,怎麼知道沒有用?”
李順最後一句話起了作用,既然我有勇氣進入金三角,就不該拒絕這種體驗。上世紀六十年代,一個美國女科學家為了進行科學研究,在南美的熱帶叢林中和黑猩猩一起生活了三十年,這是何等令人肅然起敬的獻身精神!
既然金三角人祖祖輩輩以鴉片水治病,這從另一個側面說明了鴉片和當地人生活的重要關係,我既然來到了金三角,為何不能嘗試體驗一下呢?我有什麼好怕的呢?我不親口嚐嚐怎麼知道梨子的味道,我的牛逼膽量和勇氣到哪裡去了呢?
於是,我鼓足勇氣,在李順和老秦的注視下,把那碗看上去讓人噁心的髒水吞了下去,連那些沉澱物都沒有剩下。
喝完之後,我絕望地想我沒準接著就會繼續嘔吐,腹疼加劇,吐得上氣不接下氣。
可是,沒想到,我的腸胃似乎並不排斥生膏水,很快肚子裡有了一種細雨潤物的很溫暖很熨帖的感覺,很快放出幾個臭屁,腹瀉居然止住了,人也有了精神。更奇妙的是,面板過敏居然也不再折磨我,不癢了。
“好好睡一覺,明天你身上的紅斑就會消失的!”老秦說。
李順在旁邊哈哈大笑起來:“怎麼樣?我說得沒錯吧……這鳥玩意兒很神奇的。”
我問老秦:“鴉片為什麼有這種奇效?”
老秦說:“這我也不知道……反正當地人這樣治病總有他們的道理。”
我想了想說:“可不可以這樣說,這就像是中醫,西方人莫名其妙,什麼望聞問切,像搞巫術搞迷信活動,但是很多醫學奇蹟都是中醫創造出來的。”
老秦笑笑說:“可能吧。”
李順這時說:“好了,不扯淡了,你折騰了這幾天,今天又上吐下瀉,身體要發虛了,早休息吧,明天我們再繼續討論行動方案。”
於是我們各自回去歇息。
當夜我睡得很沉,我確實感到很乏力很睏倦。
第二天醒來,果然身上的紅斑徹底消失了,而且人還很精神。
這生膏水,真神。
我和李順老秦又聚在作戰指揮室,準備繼續討論行動方案。
這時,一道從星海飛來的密電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