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宋家？”
程騫輕笑出聲，看著眼前妖豔一如往昔的女人，她是程氏旗下最為出色的女星之一，只是這頭腦可真的不太聰明，她怎麼會以為，告訴了他這樣的事，他還會放過宋家？
“你不需要我把你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程騫再問了一遍。
蘇曼如猶豫片刻，看著程騫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神情，心底不禁有些打起鼓來。
“你是不是……不能放過宋家？”想了想，她小心翼翼的發問。
“你總算是聰明瞭一回。”程騫勾了勾嘴角，“除非宋夫人願意把她的女兒送到C市的精神病院裡去，否則我是不會收手的。”
“C市的精神病院？！”蘇曼如一雙眼睛驀地睜大，程騫，就真的這樣恨她麼？！
很多的有錢人家的孩子，如果犯了錯，被送到精神病院裡去，也許能逃過死刑，畢竟“精神失常”這樣的問題，是誰也無法懷疑的，就算懷疑，也拿不出什麼確切的證據來。只要醫生能開出證明，他的命，就算是保住了。
畢竟一般人認為，只要能保住一條命，那就還有希望。在死亡面前，什麼都算是小事。
只是蘇曼如明白，還有比死更可怕的，那就是被送進C市的精神病院。
表面上是由一眾慈善人士聯合開辦的醫院，實際上，它被牢牢掌握在程家，簡家，溫家這三個家族的手裡，畢竟，它開辦時絕大部分的經費，人力資源，需要的醫藥用品，大部分都由這三家提供。
沒有這三家的支撐，這家醫院也早就倒了。
宋清清如果被送進這樣的地方，可想而知，會是怎樣的下場。
蘇曼如怔愣半晌，最終還是抖著聲音開口哀求：“程騫，就不能，就不能換個別的辦法嗎……”
宋夫人這麼愛自己的女兒，怎麼可能答應把她送到精神病院裡去？就算送，也不會把她交到死對頭的手裡！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到時候，被犧牲的還是自己！
“不能。”程騫拒絕得乾脆而冷酷，面對著眼前哭得梨花帶雨的女人，他心裡沒有一分半點的憐惜，只有冷漠。
雖然比起宋清清，蘇曼如不算太可惡，可是她以前對緋言的傷害，也並不算少。
當眾讓緋言丟臉的事情，不需要宋清清的吩咐，她做得就很得心應手。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你送到國外去，你自己找個地方躲起來，以後，永遠不要出現在這裡。”
他這麼說完，已經到了要下班的時間，想起今天是緋言說好把母親接到C市來的日子，拿起外套就向門外走去。
蘇曼如怔在原地。
緋言正等在車站。
不管是什麼時候，車站的人總是這麼多，她戴了個大大的口罩，頭上又壓了一頂帽簷極大的帽子，整個人被裹在長長的風衣裡，看上去絲毫不起眼。
緋言媽心疼錢，知道女兒賺錢其實也不容易，C市和Z市相差也不遠，她就執意要坐火車過來。
原本火車應該晚上7點多到站，可因為晚點，現在7點半了還沒到。瑪卡跟在緋言的身後，在這裡已經等了三個多小時。
“言言。”下班時期，因為堵車，程騫趕到車站的時候已經七點多了。本來他還以為會遲到，於是一路狂奔著過來，卻發現緋言和瑪卡還站在那裡，兩個人正在朝著出站口的方向張望。
“程總。”老闆來了，瑪卡也就退散了，打過招呼，程騫也就默許她先行離開。
“對不起，我來晚了。因為路上有點……”程騫怕她生氣，連忙解釋。
他的話被緋言輕飄飄一句“沒關係”打斷，剩下半截解釋的話語就這樣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嚨間，吞不進去，吐不出來。
她看也沒看站在自己身邊一臉焦急的男人，眼睛依舊望著出站口的方向。很快那裡湧出了一大批人。緋言一眼就看見自己的母親拎著一個行李箱朝著這邊慢慢的挪動，同時也在四下張望，她大叫起來，整個人衝上前去替她拿著箱子。
程騫站在原地，心裡忽然就有點失落。
到底現在，他在緋言的心裡，是個什麼樣的地位呢？
看見她滿臉的無所謂，嘴裡輕描淡寫一句“沒關係”，分明是真的毫不介意。這樣的淡然顯得他滿臉的焦急歉意和剛才的狂奔是多麼的可笑，是不是就算他不來，她也不會在乎？
程騫滿心的焦躁，可是卻無處釋放。他黝黑深邃的眸子緊緊盯著在前面奔跑的女人，僵在那裡很久，握成拳頭的手最終還是慢慢放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