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尷尬,還有跟碧桃一起來的丫鬟紅杏,並著四個丫頭,腳步不停地在房間裡穿梭,幫顧弘揚穿衣戴冠。
什麼腰帶、荷包、箭袖,無一不需要人整理。丫頭們捧著托盤在旁邊站著,天香跟玉香貼身伺候,紅杏給她們遞東西。
顧弘揚站在中間,雙手張開,像個木頭模特一樣任由她們伺候著。
玉香餘光瞥見李沅錦進來,頓了頓沒理會,伸手從丫頭盤裡拿了一個錦華團秀的物件兒,長得跟腰帶有些像,這個叫七件事兒,是天胤朝祖上傳下來的,打仗的時候都會帶著。
裡面裝了打火石,刀刃,還有一切藥粉,一共七樣。重大場合的男們都會戴上這麼一個在腰帶裡面,為的就是不忘記祖宗打江山的辛苦。
玉香雙手從正面往後伸,剛好環抱住顧弘揚的腰,她個剛到顧弘揚鎖骨下面一點兒,這樣就像緊貼在顧弘揚的胸口一樣。
而原本要跟她配合在背後繫帶的天香早就跟紅杏一起半蹲了下來,給李沅錦行禮。
玉香聽到聲才轉過身來,七件事兒還拽在手上,不清不願地頓了個萬福:“李姑娘,對不住,我這兒跟王爺更衣沒瞅見您來。”
李沅錦一眼看到她臉上敷衍的表情,笑笑沒話,揮了揮手讓她繼續。
玉香也不客氣,立刻就轉身又環住了顧弘揚的腰。天香連忙在背後接過來,把七件事兒的鎖釦扣好。
任誰看到這模樣,都會覺得玉香輕佻了,不懂規矩又要故意挑釁,是個不好對付的茬。會覺得天香是個老實配合的。
可是實際上,玉香那點兒心思誰都看得懂,擺在明面兒上的,不難纏。
但是天香這種背後做手腳的人才可怕。
李沅錦看見身上一動不能動,光是對著她擠眉弄眼的顧弘揚不由得好笑,這一屋人,全都在演戲,當個王爺還真是辛苦,不耐心調教考驗新的人,乾脆就忍住不收拾舊人。
一番準備好了,天香玉香跟著顧弘揚,並兩個廝,兩個侍衛,再加上碧桃跟著李沅錦,一路往宮門口去了。
那邊朱大帥跟孟將軍早就帶著隊伍站在那裡等了,李沅錦連忙下轎跑過去跟刑嬸站到一起。
這幾天因為顧弘揚的照顧好好玩了幾天,但是進宮的時候她還是要跟刑嬸他們一起的。
刑嬸拉過李沅錦的手,笑道:“幾天不見,可是長好了,今天去宮裡的規矩都學了嗎?”
他們這些人這幾天單獨安排院住就是要好好清潔一番,然後有專門的人教規矩,免得進宮衝撞了貴人。
這次的大宴是科考舉的恩榮宴跟西北大勝的勳賞宴一起,頗有點普天同慶的意味,滿朝文武,全國學問最高的學,戰功最高的將士都在,還有他們這樣的軍屬跟戴罪立功的罪民。
不可謂不宏大。
李沅錦猛點頭:“學了學了。”著還給刑嬸道了個萬福,樂得刑嬸拍著她的手笑個不停。
他們在宮門口候了半個時辰,看到另外有一隊人從長安大街的方向過來,原本軍紀嚴明站的整整齊齊的軍隊有了些騷動。
大家都轉頭去看那一隊人。
為首的一個身穿竹紋暗繡長衫的年輕人,只頭上帶了玉冠,腰上一條綴玉腰帶,通身沒有別的裝飾,但是那人渾身都好像在發光一般。
身後跟著兩個人,一個三十多歲,據這一次的榜眼,還有一個粉面紅腮的秀氣年輕人,看年紀也就二十多。
此刻跟在顧弘揚後面,雖然也是十分意氣風發的樣,但大家的目光總是不自覺地飄向了最前面的狀元郎。
放在天胤朝,無論哪一年的大考,三十多考中榜眼、二十多考中探花也算是很不錯了,放在什麼時候人家稱一句“年輕有為”都無愧於心。
但是今年這年輕有為的榜眼跟探花,在最前頭的那個少年郎君身邊頓時都有些失色了,因為那少年郎君分明才十七八歲的樣。
伸長玉立,面如冠玉,嘴角微微彎起,看起來似乎十分溫和平易近人。
見到這邊的軍士對他好奇,少年郎君微微轉頭,對這邊淡淡一笑。
軍士們還好,畢竟軍紀嚴明,偏頭用餘光看就已經算是最大的限度了。但是李沅錦這邊站的軍屬跟立功罪民,還有身後站著的看熱鬧的百姓就沒那麼平靜了。
頓時就躁動了起來。
“哇!狀元郎!狀元郎看我們了!”
“是啊是啊!好年輕好俊美的郎君啊!果然跟傳中的一樣呢!”
“狀元郎這麼年輕肯定沒娶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