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殷烈保住性命、帝位,除掉阮惜霜這個威脅,卻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殷烈。
“你醒了。”一道磁性的聲音響了起來,白月側頭看去。坐在床邊的男人身穿青色常服,眉目狹長、斜飛入鬢、眼中光澤瀲灩、幾可入畫。領口袖口隱約可現金絲勾就五爪金龍,他一隻手握住白月的手,另隻手往旁邊示意了下。立即就有內侍弓著腰端來一碗黑漆漆的藥水、旁邊小碟子上擺了三兩個蜜餞。
“先喝藥。”殷烈似乎忘記了之前說出的那番威脅的話語,眉眼之前帶著難得的柔和。一手拿著藥碗,一手去環住白月的肩膀,伸手就想將白月扶起來。
帝王這樣的舉動使得一旁站著的小丫鬟欲言又止,她踏出一步剛想要說些什麼。卻被身旁的內侍一把扯住了衣袖,狠狠瞪了一眼。兩者對視一眼,小丫鬟不甘心地撇撇嘴,卻聽得那邊突然響起‘啪’地一聲清脆響聲,濃郁的藥味兒頓時在大殿內蔓延開來。
白月動手之後也有些怔楞,不過卻是看都不看殷烈一眼、就轉過了身子背對著他。這一下倒是身體的本能反應,此時鳳白月剛被殷烈佔了身子,想要尋死又被他以全家性命作為威脅。看著殷烈伸過來的手,便條件反射地推開了,面上自然也不可能對殷烈有什麼好臉色。
殷烈看了看空空的手,再看了眼背對著他垂著眼、只露出一個蒼白側臉的鳳白月,唇角卻忍不住勾了起來。
‘哎呦,我滴個乖乖。’劉德福連忙小跑至殷烈身邊,想要扯著嗓子喚人替殷烈整理衣物,只是還來不及開口,卻被殷烈一個眼神喝退下去。劉福德一愣,連忙衝著殿內的幾人使了眼色,將人都趕了出去,自己也跟在後面出了紫宸殿。
臨走時不經意回頭瞄了一眼,卻見殷烈嘴角浮現出淡淡的弧度。大總管劉福德見到這一幕,心裡震驚地感慨了一句。新帝並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這點兒他比誰都清楚。這位帝王登基之前劉之也不過是清掃御花園的一個粗使太監,在殷烈身為五皇子被其他太監欺負時勸阻過幾句,沒成想後來就被提到了帝王身邊伺候。
在喜怒不定的帝王身邊,劉福德也學得了些察言觀色的本事。對於其他妃嬪不說如何,但帝王對眼前這位無疑是特殊的。不僅直接將人帶進了帝王所處的紫宸殿,還讓人在這裡留宿了這麼多天,且親自照看著。那股子稀罕勁兒,可是前所未有的。
然而在看到漆黑的藥汁潑了年輕帝王一身,他卻神情柔和絲毫見動怒時,劉福德又對龍床上那位有了新的認識。新帝十分重視姿儀,容不得任何冒犯,就連動手殺人都嫌棄對方血液髒汙。如今最受寵的阮昭儀曾經伺候新帝用膳,不小心將茶水打翻,雖未濺上新帝的衣物,可新帝卻募地黑了臉。不顧對方匍匐在地柔聲道歉,直接甩袖而去,將阮昭儀冷落了好一段時間。
“我家小姐她……”剛退出紫宸殿,身旁的清秀丫鬟思琴就滿臉擔憂地開口問詢了一句。她自小伺候鳳白月,幾乎和她一起長大。明知道自家小姐和曾經的三皇子、如今的逍遙王兩情相悅,甚至已定下親事,此時卻出了這樣的變故。冊封的訊息傳進太傅府,她震驚無比的同時也被皇上派人強制送進宮裡,說是來照顧小姐。
然而一見到小姐,就見到對方心若死灰地躺在床上的模樣。如今雖然被救了回來,但是對方內心肯定難受極了。
“什麼你家小姐?如今只有月貴妃。”劉福德勸誡似的瞪了思琴一眼:“宮內不比其他地方,你這丫頭往後可別亂說話,小心丟了腦袋。”
“……哦。”思琴吶吶地應了一句。
殿內的兩人之間此時蔓延著沉默,殷烈坐在床邊一言不發,但白月閉著眼都能感受到殷烈灼灼的目光在她臉上流連,在這樣的目光下她微微蹙起了眉頭。
按照鳳白月記憶中的暗衛所言,此時殷烈早已經中了蠱,且用內力強自壓制著蠱術。面對著白月時應該十分痛苦,可從對方面上卻沒有看出一絲一毫。
而她的體內,此時也應該被阮惜霜種了蠱才對。
在白月的角度看來,這個阮惜霜十分的可疑。旁的不說,就說她那一手出神入化的蠱術,大殷王朝竟然無人能解。按照記憶中可以分析出來,阮惜霜初時對殷烈下了蠱,恐怕也只是想要讓殷烈愛上她。後來卻不知為何改了主意,圖謀起大殷王朝的江山來。但是看對方的言行舉止,顯然對殷烈還存有感情。
也許正是這份感情使得她嫉妒被殷烈所喜的原主,甚至對原主做出千刀萬剮的事情來。
白月雖然學了醫術毒。術,蠱術也有些涉獵。但是想要解決自己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