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揭穿神秘人
的身份依舊毫無用處,與其茫然一輩子,不如面對面探索一番他們究竟有什麼驚人的秘密,到時再見機行事。
不面對,一輩子都得不出結果。
還有馮豐,也許,很快就可以見到她了。
這一想法令他幾乎要歡呼起來,可是,很快心裡一沉,耳邊那麼清晰地聽得一聲:“李歡,李歡……”
這聲音那麼清楚,低低的,彷彿帶著最後的絕望和不祥,他心裡一震,這是馮豐的聲音,一定是,自己怎麼會突然聽見她的聲音?他豎起耳朵,再細聽,周圍只聽得越野車飛
奔時夜色下呼呼的風聲,哪裡有絲毫的聲音?
難道是自己聽錯了?可是那聲音分明那麼真切,怎麼會聽錯?
這些天,一直掛記著她的身子,那種一直沒有治癒的怪病,她自殺那次對身子的極大損害,林林總總,又怎麼還經得起任何折騰?雖然葉嘉沒有明說,可是他知道,她的身子
肯定異於常人,絕非是因為長生不老,而是因為生病,葉嘉怕他擔心,所以一直不曾明說,只是暗地裡尋了許多稀奇古怪的藥要她服用,只說是強身健體的,李歡得了葉嘉叮囑,
天天盯著她按時服藥,深知這些藥根本不是什麼強身健體,而是治療用的。
這樣的身子,即便神秘人不殺她,只怕她稍微受點折磨就支撐不下去了。
他的心跳得幾乎要滾出胸腔,只覺得一陣蔓過全身的冰涼,腦袋也嗡嗡作響:難道我連她最後一面都見不著了?
心裡急迫地希望這車開得越快越好,更是奇異地悔恨,也許,自己早就應該進山來找她的,那樣,神秘人一定會提早下手抓住自己,這樣,就可以早一點見到她了,甚至也許
已經見到了……
“李歡,你的頭髮為什麼白了?”
“不,你不會討厭我的!我相信你一定有什麼苦衷。”
“李歡,有什麼事情說出來,我們一起解決不好麼?”
“那些筍子炒鮮蝦,你答應過我的要一輩子對我好,即便我不喜歡你也要對我好……你答應過我的!這些,都是假的嗎?”
“李歡,你答應我的,即便我不喜歡你,你也要對我好,不行,你自己答應的……”
“有一段時間,我甚至感覺到自己可能愛上了你……可總是害怕,如果我們兩個真的在一起了,你會一輩子對我好嗎?永遠不會變心嗎?”
……
他越想平靜一下心神,越是滿耳朵都灌滿了她的聲音,有時柔軟嗲嗲的,有時又那麼憤怒帶著哭腔,這樣的糾纏幾乎要令他大喊出聲,才知道某些東西,已經長成了身體裡的
一部分,愛和痛,都是那麼強烈的拉扯,就彷彿一個人,眼看就要失去自己體內最重要的一部分,再也活不過來了……
他在心裡大喊一聲“馮豐”,重重咬了一下舌頭,疼痛令神經一下清醒了不少, 他悚然心驚,自己若是連馮豐的面都沒有見到就功虧一簣了,還談何營救她?
車窗裡的燈完全黯淡了下來,負責監守的人一點也沒有放鬆警惕,李歡仔細地想聽得一點動靜,但是,那些人一個個如木頭一般,至始至終,連簡單的交談都不曾有過,只有
過收費站時簡單的對答,聲音都發自一人,這些人顯然訓練有素,連聲音都不肯輕易暴露。
馮豐已經辨別不清楚時間的流逝與否了。
和大口罩最後那次談話後,她一直昏睡,昏昏然地醒來後,外面也不知道是什麼境況了,只覺得渴,無比地口渴。
桌上放著溫熱的水,彷彿隨時都準備得恰到好處,她端起喝了滿滿一杯,暈頭暈腦地坐了一會兒,然後站起身,隨意活動了一下筋骨,只覺得全身痠軟,一點勁都沒有。
她起身,又按照記憶走到大口罩進出的“門”邊,雙手拍在上面,像她觀察過的大口罩的行為一樣,這是她第18次做這樣的舉動了,沒想到這一次,手剛一挪開,忽然開出一 條小門,剛夠一個人進出。
她一愣,又忍不住一陣驚喜,立刻走了出去。
這是一座很大的地下實驗室,四周靜悄悄的,燈也是特殊製造的,光線十分柔和,跟以前在外面所見過的地下商場,停車場等地下建築的光線完全不一樣。
她慢慢地沿著那條寬闊地走道一直往前,大搖大擺地,也沒覺得有什麼害怕,諾大的實驗室,並沒有人,整個都是空蕩蕩的。
走道的盡頭是一道門,她稍微伸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