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怕活人,不怕死人。只有活人才會想法設法害人,死人,一般倒不會再害別人了。”
李歡也笑起來:“馮豐,你變深沉了。”
“嘿嘿”她心情十分激動,“李歡,這裡會不會真是個什麼寶藏?”
“我們看看再說。”
兩人又站了一會兒,再往前走,一壁的油燈逐漸減少,也許是對“寶藏”的,馮豐極大的興趣倒一點也不怕了,說話間,兩人已經走過最後一盞壁燈,眼前一花,卻見一片冰清玉
潔的巨大冰柱,彷佛從天而將。這些柱子,有的優美雅典,有的粗壯結實,潔白晶瑩,婀娜多姿,細看冰柱時,才發現還有水滴從一些倒立的冰錐落下,基本兩三分鐘才滴下一滴
,在這樣一大片死氣沉沉中,不時冒出一聲“滴答”的聲音,更顯得它的空曠和渺遠。
“石鐘乳,這裡怎麼會有石鐘乳?”
“這不是石鐘乳,那些滴下的並不是石灰水。”
“那是什麼?”
李歡細細看,那並不是普通的“水”。當然更不會是“冰”,卻不敢用手去碰觸:“我也不知道。”
“李歡……”
這一次,馮豐的聲音顫抖,卻發現李歡的手也是冰涼的,二人幾乎是同時發現,一顆粗壯的石鐘乳裡面,竟然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少年,這個少年頭戴冠冕,面容清秀,嘴
角卻帶一些陰毒氣息,完全跟他的年齡不相符合。
“木乃伊!”
“邪王石之軒復活……”
太過驚恐,《大唐雙龍記》裡那個魔王被封印的?情景都出來了。馮豐瞪大眼睛:“這是什麼人?”
“不是人,應該是玉像。”
“也是,怎麼可能將活人凍在這裡。”
冰柱上似乎有文字,兩人上前一步,只能辨認出最大的兩排字,從上到下依次是:
劉慧震
如此禽獸,怎得為君?
這裡莫非是哪個蜀王的地宮?可是“劉慧震”是誰?馮豐迅速搜尋記憶,沒發現哪個帝王叫這個名字呀。
“劉慧震,劉慧震!”李歡連念兩遍,忽然道,“莫非是他?”
“是誰?”
“劉昱。”
劉昱?馮豐瞪大眼睛,這個名字可是知道的,南北朝時候的南朝宋明帝長子,後來的宋後廢帝,大名鼎鼎的小暴君,死時只有15歲。
劉昱同學的“暴君”名,絕非浪得虛名,他最出名的一件事情是:某一次,劉暴君帶領隨從出宮在市井遊逛,忽然聽到一所民宅裡有婦女呻吟痛苦的聲音。他覺得很好奇,便推門
進去,原來是一位產婆正在接生。他感到好玩,便上前觀看,只見嬰兒的頭顱已經出了產門,便一把將產婆推開,挽起袖子,自己上陣,雙手抓住嬰兒的頭,一下拔了出來。產婦
一聲慘叫當場死去,劉昱則把血淋淋的嬰兒一下摜在地上,一腳將其頭顱踩碎,哈哈大笑道:“有趣,有趣,從此我也會接生了,我要給天下所有的產婦接生!”要是這個小惡魔
不早死,那天下的產婦真要給他全害死完。史書對他的評價是“窮兇極暴,自取毀滅。”
雖然已經過了一千多年了,可是,見他的模樣如此活生生地出現在面前,馮豐還是忍不住一陣害怕,忽道:“莫非他還活著?”
“不對,他應該是木乃伊……”李歡本來想說是冰封的“乾屍”,但知她膽小,只用現代人異常熟悉的“木乃伊”代替。
馮豐在心裡估算一下時間,“劉昱是你的同時代人哦,你以前認識他不?”
李歡見她此刻竟然提出這樣的問題,不禁失笑:“南北亂世,交通十分不便,你以為是現在啊?打個電話發個郵件,兩國元首展開電話會議?我即位時,這個小暴君早被他的大臣
蕭道成殺死了。不過,對他的殘暴也是素有耳聞。”
兩人雖在說笑,但是心情都十分緊張,暴君劉昱的“屍體”何以會如此完好地儲存在這裡?而這裡的出口又在哪裡?會不會自己二人也被困在這裡變成“乾屍”?
二人無心再看劉昱,繼續往前走,剛走幾步,就停下腳步,這次,真是呼吸都快停止了——前面,也是一大片冰柱,不同的是,中間的幾根冰柱裡,每根都冰封著一個“人”!
因為有了劉昱的先例,這次,李歡倒沒吃驚多久,拉了馮豐往前幾步,第一根柱子上的人身材魁梧,頭戴尖頂黃色小帽,身穿緊身及膝短衣,腰束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