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窩裡,可是,身子還是時冷時熱,跟篩糠似的。
馮豐摸摸自己的額頭,燙得厲害,正是今天被那個該死的皇帝逼在浴臺上折騰那麼久的緣故。肺病最怕發燒感冒了,如此一反覆,恐怕許久都好不了了。
想起皇帝那憤怒的目光和臨走時狠命的一推,她暗道晦氣,“丫的,罵我狠毒,我看這宮裡才是人人透著狠毒和詭異”。
那個該死的宸昭儀,用了這麼一個拙劣的手段來陷害自己,偏偏自己就侷限在這冷宮一點也辯駁不得。
唉,什麼宸昭儀、盧淑儀、皇帝,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自己非讓她們整死不可。
夜已經深了,床頭點著的燈已經越來越黯淡。馮豐越想越害怕,強行掙扎著半坐起來,看看守候在一邊打瞌睡的柳兒:“柳兒,我父母什麼時候才能來接我啊?”
柳兒睜開眼睛,茫然地看著她。她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柳兒才嘆息一聲:“娘娘,您這一走,只怕……”
“哪怕就是死在外面,我也不願在這鬼地方多呆一天了。”
“唉,聽說皇上已經傳令下去,估計侯爺他們一個月之內能趕到吧。”
唉!自己就只好再忍耐一個月吧。
最是冷宮無情時1
最是冷宮無情時1
馮豐沒有想到自己“推搡懷孕宸昭儀”的莫須有的罪名是如此嚴重!
第二天起,別離宮的宮女除了柳兒外,其他人全部被撤離,說是宸昭儀懷孕了,需要人手。
宮女沒了不說,就連御膳房送來的膳食,也再不如往常一般精緻可口,變成了全然冷硬的饅頭、剩飯之類的。往常,御膳房都是她這裡列出單子,照單送來,現在,送飯菜的小太
監一臉的輕蔑“有得吃就不錯了,你還想挑三揀四?什麼東西!”
可口的熱飯菜是不要想了,就連藥膳間的藥汁也送得越來越不準時了,而且有一天沒一天的送,似乎這藥給你服也可不服也可。
這些都還不是最嚴重的。最可怕的是,負責管理炭火的“惜薪司”也停止了對別離宮中木炭的供應,說是春天了,天氣暖和了,不需要了。可是,其他宮照樣供應著進貢來的優質
無煙木炭。
這金陵城地處北方,又是早春風寒,再加上短暫的幾個晴天后,就下起小雨來,纏綿好幾天,悽風苦雨得幾乎完全跟冬天一樣,起碼在零下十幾攝氏度。沒有木炭,房間裡就沒法
生火盆,這別離宮完全成了名副其實的“冷”宮,裡裡外外冷得跟冰窖一般。
這不是要自己的命麼?
感冒加上如此冰冷的雨天,馮豐再也沒法外出,只好每天緊閉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