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裕看了她手一眼,按下心中失落,道:“答應他,暗中使人通知我,你切勿明著抗旨,知道嗎?”
夭夭點頭,“我記住了。”
白裕鬆了口氣,他真是為這個妹妹操碎了心。
以前他心裡只有打仗,現在多了一個,滋味竟然也不差。
希望父親快些回信,讓他知道夭夭身上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自從發現對夭夭有那種想法之後,他日夜煎熬,父親的回信,預示著他將來的路是一片坦途,還是刀山火海。
不得到確定的答案,他總是心下難安。
讓他沒想到的是,冊封典禮之前,李澤天竟然又下了一道旨,稱鎮國公勞苦功高,加封為鎮北王,是本朝的第一個異姓親王,位列三公之上,白裕也被加封為鎮北王世子,冊封典禮與夭夭一同進行。
旨意是先傳到邊關,再傳到白裕耳中的,他得到訊息的時候,鎮國公已經在啟程回京的路上。
他漠然站了半晌,斂眉。
這一局,是他輸了。
陛下畢竟是陛下,這一步簡直絕妙。
白裕猜測,接下來李澤天就會收回父親的兵權,白家軍依然交給他這個世子,其餘軍隊的全部收攏,然後把自己調回邊關。
到時候,夭夭依然姓白,和皇室沒有任何關係,空頂著一個縣主的名頭,李澤天想要她,一道旨意下去,她就得進宮。
冊封典禮前一天,鎮國公進京,先進宮謝了恩。
白裕在書房等著,見父親回來,行了禮。父子兩人落座,白裕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簡要說了一遍,問:“夭夭到底是什麼情況?”
鎮國公沒有詳細說明,只說是故人之女。
白裕心中已有猜測,此刻得到證實,一股莫名的喜悅壓都壓不住,笑意從眼角眉梢流瀉出來,柔和了冷厲的眉眼。
夭夭不是自己的親妹妹,和他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他儘可以放手行動,一定要在李澤天動作之前,絕了他的念想。
看到父親沉肅的臉,他連忙收斂心神,和父親商議目前的局勢。
結束時,鎮國公問他,回京這麼多天,是否遇見心儀的姑娘。白裕想起乞巧節那天,夭夭在他手腕上系紅繩的時候,還有縹色坊那天的驚鴻一瞥。
他沒有回答。
鎮國公笑了,問:“哪家的姑娘?”
白裕正色道:“父親,天色晚了,明日就是冊封典禮,早些休息吧。”
他起身告辭。
開啟門,眼神微動。
走廊的陰影裡,一個身影在那裡探頭探腦。
白裕沒動,沉聲道:“鬼鬼祟祟的幹什麼?過來。”
夭夭從陰影中走出來,一副心虛的模樣,弱弱叫了一聲哥哥,問:“父親休息了嗎?很久沒見父親了,我想去看看。”
“是夭夭嗎?過來吧。”鎮國公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夭夭立刻笑逐顏開的越過白裕跑進去,甜甜的叫“父親”。
白裕把門關上,沒回自己的院子,抬腳去了夭夭回房的必經之路,找了個地方坐下,安靜的等著。
夭夭和父親敘完天倫之樂,準備回去,需經過一座假山。
山石在黑暗中嶙峋崢嶸,有白天沒有的猙獰可怖,她有些害怕。
國公府主人少,下人也少,總顯得有些冷清,天色又晚了,她躡手躡腳的提著裙子走,走到假山正中央,黑暗中伸出一隻手,攬住了她的腰,一下子把她帶了進去。
夭夭剛想驚呼,就被人捂住了嘴,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是我。”
是哥哥!
夭夭鬆了口氣,慶幸和委屈一同襲來,她忍不住照他手上咬了一口,憤憤看他,“哥哥,為什麼嚇我?”
“之前你不也嚇過我嗎?”男人低沉的嗓音在黑夜中透著神秘和引誘,帶著男性特有的曖昧。
夭夭甩開他的手,後退一步,靠在石壁上,抿著唇道:“哥哥不是教我說,男女授受不親嗎,為什麼還離我這麼近?”
他上前一步,雄性充滿侵略性的氣息在黑暗逼仄的空間內發酵。
得知夭夭和他並無血緣關係,白裕徹底放開了,他不著痕跡的引誘她,向他灌輸錯誤的認知。
“別的男人當然不行。但哥哥是不同的。”他伸手捻了一下手腕上的紅繩,冷硬的嗓音裡透著不易覺察的柔。
夭夭似懂非懂的點頭,繼而又雀躍起來,“那我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