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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了,他自己坐在茶桌前,默默整理撒得到處都是的茶葉。
整理完; 還沒回來,他出去,到衛生間,看到阿衍正按著她的手沖涼水。
他又折回去,去冰箱拿了幾塊冰出來。
戴舒衍看到他,忙道:“阿衍你過來的正好,辦公室沒有燙傷藥,你叫小劉去買一盒回來。”
唐文珩把冰塊交給他,看了夭夭一眼,她沒抬頭,只能看見半張側臉。
他低聲道:“小劉在忙。我這會兒沒事,我去買。”
他回去拿了車鑰匙,出門。
戴舒衍把冰塊全倒進水池裡,忍不住唸叨她:“你就不能小心點嗎?幸好泡的是綠茶,水溫不高,萬一是黑茶紅茶呢?你手還要不要了?”
夭夭低聲道歉。
“和我說對不起有什麼用?疼的又不是我。”
泡了大概有十幾分鍾,冰塊化完了,他抓起她手,仔細端詳,輕輕按壓發紅的地方,問:“還疼嗎?”
夭夭搖頭,又點頭,“有一點點。”
他怒道:“活該,你今天怎麼這麼傻?”先是被一個垃圾欺負,又被熱水燙到。
表情一副不耐,手上的動作卻越加溫柔,他湊近,呼呼吹氣,夭夭想躲,被他抓得更緊。
他抬眸看她,她眼睛一直眨啊眨的,毛絨絨的睫毛上下忽閃,顫得他心癢。
他忍住想湊上去親一口的衝動,覺得這是個好機會,低聲道:“夭夭,我最近一直有個疑問,關於你的,你能幫我嗎?”
“什麼?”
“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不是你十六歲那年,要更早,大概在你十一二歲的時候。”
夭夭訝異抬眸,“十一二歲?不可能吧,我完全沒有印象。”
他蹙眉,苦惱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腦子裡突然出現一段奇怪的記憶,但我懷疑不是我的記憶。”
夭夭不由屏住呼吸,聽他繼續。
“那時候你還小,我們兩家都在碧湖附近住,我……”他臉色微紅,咳了一聲,繼續,“我一直很喜歡你,有一次去見你,不小心害你落到水裡了。”
夭夭是真嚇到了,她十三歲的時候落過一次水,不會就是因為裴述吧?!
她想罵髒話,原來裴述就是當年那個變態,竟然還好意思說喜歡她?
她落水之後,連道歉都是他爸媽出面的,神經病啊!
等等,不對,就算那個變態真的是裴述,遊戲中的副人格明明是被洗去記憶的,怎麼會知道這些?
遊戲出現漏洞了嗎?
主人格在哪兒,為什麼不出來告訴她一聲。
夭夭伸出手,去摸他額頭,“你是不是生病了?產生的幻覺?我什麼都不記得啊。”
戴舒衍蹙眉,看了她一會,放棄。
難道真的只是幻覺嗎?看來要找時間去看一下心理醫生了。
這時,唐文珩買藥回來了,戴舒衍接過,剛拆開正準備給她塗,小劉過來說一個客戶剛打電話過來,說有急事,請他過去一趟。
戴舒衍把藥交給夭夭,“自己塗,我出去一趟。”接著揚聲道,“小劉,帶上材料,我去開車。”
辦公室裡又只剩下夭夭和唐文珩兩個人。
他默默鎖上門,想幫她擦藥,卻被夭夭避開,“不用,我自己就行。”
唐文珩頓了一下,安慰她說:“不用擔心李,這件事我會處理,不會讓他在阿衍面前亂說。”
夭夭低聲道:“謝謝你。”
他苦笑,看著她給自己塗藥,瑩白的手上一片紅,摸上藥膏之後越發滑膩。
他想起那天,就是這雙手,曾經撫摸過他的身體,在他身上留下道道痕跡。
扯開領帶舒了口氣,這些天,他都不知道怎麼過來的,沒有得到還好,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滋味,但得到之後又失去,更加煎熬。
他渴望她,懷念那天春風一度,卻又被自己的良心拷問。
只能儘量避開她,不看到她,不聽到她,遠離她。
現在和她共處一室,只有兩人,他又忍不住懷念起那天的親密。
他猛地站起來,啞聲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夭夭還在抹藥,沒有挽留,“再見。”
唐文珩暗暗深吸口氣,又交代一句:“如果再出現李那樣的事情,告訴我。”
“好的。”
唐文珩剛走,戴舒衍就急急忙忙又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