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徵明想了想,“下次只買你喜歡的,行了吧?”
……
“你不想要就不做,不強迫你了。”
夭夭抬眸看他,啞聲道:“被當做妓|女,當做洩慾的工具,我受不了了。”
曲徵明想說,他從沒把她當成妓|女過,但想想他自己說過的話,連自己都不信,更遑論是她。
即將入睡之際,他突然想明白,他以前比現在更過分,為何夭夭從不說,現在卻開始不滿。
是怨恨堆積到了極點開始爆發,還是……她對自己的要求不同了?
想到這個可能,曲徵明突然有種詭異的渴望,他在期待……夭夭真的愛他。
他覺得十分好笑,但又忍不住想,為什麼不可以呢?
他自認比大多數的男性都要優秀,或許有她不喜歡的地方,也不是不能改,他對她好的話,她愛上他也很正常。
之前沒有這個念頭,但起來了,就像入魔一樣,不停在腦子裡徘徊,趕都趕不走。
正好和國外一公司有個大專案即將展開,他決定親自過去,帶上夭夭,這段時間儘量和敬姿隔離,每次矛盾都是由敬姿引起的,等兩人關係穩定再回來。
或許是遠離了導火索的原因,到了國外兩人的關係真的改善不少。
一起手牽手逛街,在夭夭生日的時候一起做了一個蛋糕,甜蜜蜜的分食,床上交流就更和諧了,水乳交融,濃情蜜意的結合,比一方強迫,另一方被動承受要享受得多。
最興奮的時候,他趴在她耳邊說愛,說結婚,事後竟然也不覺得後悔。
夭夭的態度也日益軟化,她表現得就像真的為他心動一樣,不再抗拒他的親密,甚至還會主動來些小情趣,充當催化劑。
曲徵明甚至以為,愛,真的在兩人之間發生了。
直到某天回酒店,房間裡沒人,他以為她去外面玩了,想打電話叫她回來,結果通話提示卻是已關機。
他心突然涼了,開啟放證件的櫃子,裡面只剩下他一個人的護照。
曲徵明有些懵,他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她會突然離開。
曲敬姿從機場接到夭夭的時候,她臉色蒼白,眼眶發青,像是被打碎的精緻水晶娃娃,穿著睡衣就跑回來了。
他沒問她回來的原因,他已經猜到了。
夭夭坐在車裡,聲音嘶啞,道:“別回那裡。”
“我知道。”
曲敬姿帶她去了他的那間小房子,夭夭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風塵僕僕,身上除了手機和證件之外,連一毛錢都沒有。
夭夭在家休息,曲敬姿叫人送晚飯,他坐在她旁邊,輕輕握住她顫抖的手,無聲安慰。
吃完飯,曲敬姿見她情緒穩定了,這才問:“怎麼突然回來?”
夭夭看著他,眼裡帶著水光,漆黑的瞳仁裡盡是裂痕。
她沒有出聲,拿出手機,給他看了一張照片。
——是隻有曲徵明簽字的離婚協議書。
曲敬姿猛地站起,把照片放大,“曲徵明”三個字,沒錯,是那個人的筆跡,霸道張揚,時間是,母親去世前一週。
夭夭:“你事先知道嗎?”
曲敬姿抿緊的唇色發紫,他搖頭,“從來沒有聽他們提起過。”
夭夭看著他,少年那雙骨節分明的手緊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她輕輕把手放到他手上,和他剛才一樣,無聲的安慰。
事情已經十分明瞭,曲徵明要離婚,許美妍不同意,故意,或者被故意,死了。
不管真相到底如何,曲徵明就是兇手。
曲敬姿茫然問:“夭夭,你說,為什麼我媽媽剛過世,他就能搶走你?”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父親在他心裡,和母親一樣,一直都是值得敬仰的驕傲。
但是有一天,這個驕傲搶走了他的女朋友,還直接或間接造成了母親的死亡。
他該怎麼辦?
夭夭沒說話,這時候不需要她開口,說什麼都是畫蛇添足。
曲敬姿坐在沙發上,目光放空,慢慢的,聚焦在放在畫紙旁邊的裁紙刀上。
那天夜裡的場景不由自主浮現在他眼前,他喜歡的女孩被那個人壓在身下,距他只有幾步路……
男人的喘息,肉體碰撞的淫靡之音,還有地上雪亮的刀鋒……
夭夭隱隱約約聽見電梯門開啟的聲音,她突然抱住他,吻他僵硬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