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平等的跟這個孩子說話。
聽到父親的話,周禹行捏著周澤楷膝蓋的手停了下來,接著抬頭看向父親,目光中帶著疑惑。
“爸,你十年前出車禍的事情,跟黃海亮有關係對不對?媽媽知道這件事情,對不對?”
這是周禹行在逐漸成長的過程中最懷疑的一件事情,無論是母親對自己的態度,還是被黃海亮所霸佔的一切,那都是原本應該屬於自己的父親的。
十二歲的時候周禹行聽到黃海亮酒醉之後的話,就已經有了懷疑,而一直跟黃海亮關係最親密的母親,又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件事情?
周澤楷低頭看著蹲在那裡的兒子,目光落在這雙跟自己極其相似的眼眸上,點頭道。
“是,當初我之所以出車禍,就是因為黃海亮,而之後你媽媽隱藏了這件事情,並且跟他結婚,更多的事情我就不用說了,你都知道。”
當蔣芷妍提出要將周禹行送到那種戒網的學校時,她就已經失去了作為一個母親的資格,周澤楷現在已經把周禹行接回來了,但是他不會再讓蔣芷妍出現在周禹行的生活中。
聽到這個早就已經懷疑好幾年的答案,周禹行心裡多少還是有些難受,他是聰明的,在母親生下了黃志傑之後,從對黃志傑的態度到對自己的態度上,周禹行就已經明白,自己跟那個所謂的弟弟是不同的,所以這麼多年,對於母親,他的心早就涼了,這一刻,聽到彷彿是給母親判刑的答案,周禹行心裡竟然有一絲絲的解脫。
他終於可以理直氣壯的不再面對這個人了。
在他被送到戒網的學校時,他滿腦子都是不敢相信,沒想到母親竟然會對他做出這樣的事情,在禁閉室的那三天的時間,周禹行想,他如果能夠逃出那裡,估計是再也不會在乎蔣芷妍這個女人了。
“你放心,她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了,她雖然改了名字,卻犯了重婚罪,為了不坐牢,她淨身出戶了,爸爸的所有東西以後都是你的,我不會再娶任何的女人,禹行,在爸爸的心裡,只有你是最重要的。”
伸出手撫摸周禹行的髮絲,周澤楷知道這個孩子心思重,特別是在那種地方待過之後,恐怕心裡也有更多的想法,所以此時要做的事情,就是要讓周禹行放心,做一個能夠讓周禹行信任的人。
被爸爸撫摸著髮絲,周禹行再一次埋下了頭,將頭髮埋在了周澤楷的膝蓋上,眼淚落了下來。
那種在戒網學校裡面無處發洩的恐懼和委屈,此時此刻,在自己的爸爸面前,終於能夠不再隱藏,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哭出聲來。
這孩子終究才十六歲啊!在那樣一個畸形的家庭裡面生長了十年,度過了人生中性格形成最好的十年,周澤楷心疼這孩子,也更加的想要把這孩子的一切打理的更加完善。
“好了好了,爸爸不是在麼?哭吧,明天就好了,以後爸爸會一直在你身邊。”
周澤楷作出承諾,他對於聰明聽話的孩子總是沒有什麼抵抗能力的,更何況周禹行這孩子這麼惹人心疼。
當天晚上,父子兩人相隔十年之後,終於再一次躺在一張床上,因為周禹行說想再跟爸爸睡在一起,感受一下小時候的感覺。
躺在大床上的兩人都有些睡不著,周澤楷倒是想起了小時候的周禹行,忽然笑了起來。
“我還記得,你五歲的時候出去,看到人家女兒被爸爸揹著,就非要我也揹著你,後來你就騎在我的脖子上,讓周圍的人都羨慕死了……”
懷念著從前,周澤楷臉上帶著慈祥的笑容,倒是周禹行也想起了小時候的自己,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臉上還帶著笑容。
“嗯,那個時候爸爸很厲害,全世界最厲害的就是爸爸。”
周禹行想起小小的自己,以及大大的父親,而現在,十年的時光一晃而過,他已經長大了,父親也已經變得不再年輕,現在身體沒有恢復,來回都要用輪椅,真是世事無常。
“是麼?在你心裡,我一直是這樣麼?”
周澤楷也有些好奇,現在如此成熟的周禹行是怎麼看待自己這個爸爸的,好奇的詢問。
對於爸爸的問題,周禹行也完全沒有隱藏,說道。
“爸,其實你躺在病床上的時候,我那會兒總是每隔一段時間會做夢,夢到你醒過來了,我們家還是以前的模樣,不過等夢醒了,你還是躺在病床上,我有時候都懷疑你是不是永遠不想看到我了,不過現在真好,你醒了,我真的真的很開心。”
似乎只有在家人面前,周禹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