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不能很好的體會瑟普斯心中的那些感情,在冥府待著的那些年,讓他對於人類生前的那些事情並不十分看重。
因為死後什麼都是空的,罪者墮入地獄,善者往生,德高望重者則進入美好的愛麗舍。
但他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來自瑟普斯的焦躁和憤怒,還有被這些濃烈的情緒掩蓋的,隱約可以嗅到的難過。
迴歸故土都會讓人感慨物是人非,更不要說是奪回歷經戰火的故土了。
米諾斯嘆息著,最終只是沉默的看著瑟普斯護著他的勇士們迅速撤離。
雅典城內充滿光明和溫暖,城外卻是昏暗冰冷,風吹過城外緘默的斯巴達軍,從城內蔓延出來的火焰保護一般的包裹住雅典,將一切窺探和威脅隔絕在外。
米諾斯抿著唇安靜的給瑟普斯擦著藥,年輕的斯巴達國王看了一陣給他的手纏著繃帶的戀人,偏頭斜睨一眼留在帳篷裡彙報戰損的勇士領袖。
勇士領袖很有眼色的將手裡寫滿了字的葉紙放在桌面上,安靜的離開。
瑟普斯眼神有點兒飄,最終停留在帳篷內火盆上,抿著唇沉默半晌,直到手上的繃帶被米諾斯繫上了一個漂亮的結。
“我……”
“弄疼你了?”米諾斯鬆開已經包紮好的手臂,將被衣物黏連住傷口的另一隻手臂小心的捧起來。
“……沒有。”瑟普斯頓了頓,話頭被打斷之後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
“都黏住了,忍著點。”米諾斯聲音溫柔,將與傷口粘連的衣物小心的撕掉。
手臂上傳來的疼痛尚且能夠忍受,瑟普斯倒是被米諾斯的聲音整出了一身雞皮疙瘩。雖然平時米諾斯對他也相當溫和了,但是真的很少會用這樣的聲音來跟他說話。
米諾斯真的消氣了麼,總覺得有點兒不太正常。
瑟普斯瞄了米諾斯好幾眼,而後者則只是認真專注的給他清理著傷口,上藥而後包紮。
年輕的斯巴達國王握了握被纏滿了繃帶的左手,繃帶底下敷著厚厚的藥物,讓傷口感覺到一陣清涼的舒適。
“我道歉。”瑟普斯說道,他直視著米諾斯,帶著小心的試探。
米諾斯動作一滯,而後又繼續抹起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