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婉婷對柴慕容毫不掩飾的殺意與恨意般黑暗。
老人道:“還是為了陸展元?”
鍾婉婷沉默。
不需要說話,她已經清晰地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老人怒聲低喝道:“婉婷,你能不能清醒一下!陸展元因為你的不擇手段,再不可能和你走到一起,你如此執著,值得嗎?”
鍾婉婷嗤笑道:“值得嗎?值得!我如此瘋狂地想要和陸大哥在一起,過去不也是你們這些老傢伙想要看到的嗎?”
老人頓時沉默無語。
過了許久,老人無力地一嘆,卻又帶著鄭重地道:“大亂將至,鍾家雖然在陸家眼裡算不得什麼,但也是三域界少有的大家族,必然會受到不小的衝擊。為了迎接大亂,並在大亂之中生存下來,一旦發現你的所做所為對鍾家有所損害,那麼,鍾家,再不會任由你亂來。”
鍾婉婷面色微變。
再不會任她亂來?
怎麼才能讓她不亂來?
自然是幽禁起來,並剝奪她過去身上的所有光環,默默地等待,等待著大亂過去,或者……隨著鍾家在大亂之中一起毀滅。
鍾家,斷不可能為了她的一己之私便傾盡全力,那不是關心她,而是拖著整個家族一起隨著她墜入無盡深淵。
家族與家族的個人之間,家族永遠都會先選擇家族,否則,也就不會造就今天這般瘋狂的她,一如常家寧可犧牲常絲雨的幸福那般。
這一夜,鍾婉婷徹夜未眠。
刺繡上的雄鴛因為刺繡斜斜地躺在秀床上,面目衝牆,不看鐘婉婷一眼,便如那雄鴛所代表的那個霸道的男人。
進入武聖堂的二十人已經選出。
這二十人,或興奮,或平靜,或憂慮,或忐忑。
但無論他們有著怎樣的情緒和感受,接下來都要準備精英賽。
精英賽的最終排名,關係著他們進入武聖堂之後將會處在怎樣的位置。
很可能,這個排名,也將代表著他們在武聖堂的最終地位。
默默地看著那個熟悉的老管家抽著籤,柴慕容再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心下更是篤定那一切,都是衝著他來的。
隱隱的,他心中升起不妙的感覺,總覺得有什麼事即將發生。
楚含煙坐在柴慕容身邊,感受到柴慕容微有些煩躁的情緒,疑惑問道:“慕容,怎麼了?”
柴慕容笑了笑,道:“沒事。”
可是,他緊握成拳的手,卻是出賣了他。
楚含煙想了想,笑道:“是不是擔心慕天哥哥和瀅瀅?”
柴慕容微微一怔,隨即順著楚含煙的意思點了點頭,卻沒有說出內心真正的憂慮。
楚含煙看著已經站在一處賽臺上的白瀅瀅,道:“他們都不會有問題的。如果不出意外,他們肯定是這次選拔最大的贏家。”
忽然,柴慕容看到一個人急急忙忙地跑到高臺之上,對著許世文和徐天翼恭敬地說著什麼。
雖然已經主動棄權,柴慕容不能再進到高臺兩側,近距離觀看接下來的精英賽,但因為楚含煙的關係,還是坐到了離賽臺和高臺極近的地方。
藉著極強的目力,他能夠清晰地看到許世文和徐天翼隨著那人的訴說漸漸皺起了眉頭。
待那人說完,許世文和徐天翼齊齊地看向柴慕容所在的方向。
楚含煙的安排,又怎麼逃得過他們的眼睛。
他們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擔憂和疑惑。
柴慕容心頭重重一跳,“來了!”
呼!
徐天翼長身而起,氣勢猛然拔升,讓他看上去如山如嶽,瞬間便成了整個賽場的中心。
所有人都將目光不自覺地投向了徐天翼。
徐天翼沉默了片刻,隨即開口,將真氣灌注進聲音之中,宏聲道:“精英賽,暫時停止!”
不待觀眾們有所反應,他接著看向柴慕容的方向,沉聲道:“柴慕容,請你到高臺來一下。有些事,需要你解釋。”
說罷,他再次重重地坐了回去。
堅硬的玄梨木椅即使是受到千斤重壓也不會有半點問題,但此刻卻是隨著徐天翼這一坐,發出了刺耳的吱呀聲,似是受不住徐天翼百多斤的重量。
而觀眾們開始漸漸發出不滿的聲音。
精英賽的門票價格很高。
觀眾付出了高昂的代價,卻看不到正常的比賽,又如何能夠開心得了。
封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