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家二公子,畢竟還只是二公子,而不是傲家那個神秘莫測,早早便已經敲定為傲家接班人的大公子。
所以,她覺得柴慕容與傲家二公子的相識,雖然會在一定程度上提升柴慕容的地位,但對她卻無關緊要。
因為連傲家二公子都無法威脅到陸家大公子分毫,更何況只是沾了傲家二公子一點光的柴慕容。
不過,許世文卻是大大的不同。
柴慕容不知道,但她卻是十分清楚的。
許世文,已是武聖堂尊主之位最為有力的競爭者之一,與傲家二公子那只是傲家二公子,再沒有其他極有份量的稱呼的年青公子是不同的。
許世文乃是實權派,手裡掌握著極為龐大的力量,就地位上來講,與陸家大公子完全相同,甚至還因為武聖堂要強於陸家,而比陸家大公子單就地位上還要強上一籌。
這樣的一個人,卻與柴慕容成為朋友,甚至還可能是她最擔心的關係——兄弟。
她如何不怒。
在她看來,這就是對陸家大公子的一種侮辱。
只不過,無論是她,還是那雙蒼老耳朵的主人都很清楚,她真正憤怒的原因,卻是因為柴慕容沒死,不但沒死,以後還會很難死,就因為他與許世文相識!
忽然,一道年青,帶著蓬勃朝氣,卻充斥著天上地下再難找出另一份的囂張的聲音不斷在凝香樓三層樓迴盪,“鍾婉婷你個瘋女人給我聽著!你要再敢打含煙和柴兄弟的歪主意,就休怪我打你的臉!還有鍾家那個腦袋進了水的老傢伙給我聽著!最好給我打消利用含煙的該死念頭!你們鍾家是什麼貨色,居然還敢打主意到武聖堂小公主的頭上?只要我不同意,你們鍾家就休想將含煙作為籌碼送進陸家!哼!”
鍾婉婷身體重重一顫,眼中流露出些許恐懼,但更多的,卻是憤怒,“許世文知道我們想要幹什麼?”
蒼老的聲音之中帶著憤怒,卻隱而未發,不是不想發,而是不敢發,“應該是。”
鍾婉婷猛地一揮手,高高的婦人髮髻卻是被那隻揮起的手刮到,顯得有些散亂,倒是隱約襯出了主人的真正的瘋狂,“關鍵是許世文怎麼會知道!我們也不過是在兩年前才偶然從陸叔叔口中得知陸家欲要迎娶武聖堂小公主,以此聯姻為基礎,聯合兩家之力,來面對那鬼知道會不會到來的大難。也是那之後,我們才不遺餘力地想要藉此機會助陸大哥鞏固地位,日後一舉奪得陸家家之位。可他許世文是怎麼知道的?根本就沒有任何線索,任何證據指向我們的所為。”
蒼老的聲音帶著些許猜測,更多的,卻是肯定,“應該是柴慕容對許世文說了些什麼,之後許世文便猜到了一些東西。只不過,許世文沒有證據。否則,他今日就不會只是警告我們,而是直接打上來了。”
鍾婉婷很煩躁,以手撫額,重重地躺倒在秀床之上,眼中的瘋狂之意卻是迅速退去,轉而化為一片平靜,卻沉凝如實質般的殺意,“只能是因為那隻小螞蟻!做螞蟻,就要有做螞蟻的覺悟,妄圖進入巨蟒的世界,只會在巨蟒翻身之時被搌得粉身碎骨!不過,偏偏有一條巨蟒居然真個聽進去了小螞蟻的話。好在,楚含煙十分信任我。否則,只需要許世文在楚含煙那裡說點什麼,我們的計劃就將前功盡棄,甚至還會遭到武聖堂的報復。”
蒼老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憂慮,“雖然現在看來,因為楚含煙對你的信任,我們還有一線希望,可是,我們如今就像是在走鋼絲,一個不小心,便可能萬劫不復。要不,我們暫且放下這個計劃,徐徐圖之,待時機成熟了,再行動?”
鍾婉婷嗤笑道:“爺爺的意思是,等陸家正式表態?”
蒼老聲音未作回答。
得到預設,鍾婉婷道:“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兩年前就有此意向,陸家卻未再有所動作。我不知道陸家在等什麼,但我們等不起。楚含煙本就對柴慕容有意。現在許世文又擺明了站在柴慕容一邊,如果晚了,估計楚含煙就成了我們烤熟的鴨子,卻落入他人盤中,成了他人的盤中餐。”
對於將姐妹比作一隻烤熟的鴨子或者盤中餐,鍾婉婷臉上竟是看到不一絲愧色,反而是濃濃的佔有慾,和對敵人的殺意。
豁然起身,鍾婉婷坐於梳妝檯前,細心地整理著自己略顯有些凌亂的髮髻,打量著銅鏡之那絕世嬌顏,卻是忽然想到自己的夢中人對她那一張傾城之容及她婀娜豐滿的身姿竟是全不在意,心中不由得哀意叢生,強打起精神,想到:“陸大哥,我絕對不允許有人和你搶女人!所以,柴慕容,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