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看著鍾婉婷,半晌不語。
鍾婉婷則似是房間裡壓根就沒有柴慕容這麼一個人,在秀床上拾起繡了一小半的刺繡,熟練地挑動著纖細的手腕,手指間夾著的細針似是精靈般上下飛舞著。
“比耐性?”柴慕容劍眉微微一挑。
不過,他卻是懶得再在這個地方耗下去,“鍾姑娘真是愛說笑。”
鍾婉婷頭也不抬,眼神專注地隨著細針而動,“我從來都不喜歡開玩笑,更何況還是和一個陌生人。”
柴慕容哈哈一笑,道:“可是從我到來開始,姑娘就一直將我當成笑話來開。”
“是嗎?”鍾婉婷道:“我倒是沒覺得。我只是表達了一下我的想法而已。”
鍾婉婷無疑是在赤。裸裸地打柴慕容的臉。
柴慕容覺得鍾婉婷從一開始就在拿他開涮,而鍾婉婷卻是根本就沒這方面的想法。
這就是說,從一開始,鍾婉婷就未曾把柴慕容放在眼裡。
柴慕容似是完全沒有聽出鍾婉婷對他的輕視,甚至是無視,笑容不變,話題忽轉,“雖然未曾聽含煙提起,但鍾姑娘你的裝扮卻是告訴我,你已經為人婦。而且,鍾姑娘分明已經不是處子。”
鍾婉婷動作依舊,但柴慕容分明感覺到鍾婉婷在聽到他那番話後動作有一個極細微的停頓。
“這有什麼問題嗎?既為人婦,自然非處子之身。”鍾婉婷平靜地道。
柴慕容笑容雖在,但那笑容,卻是冷了幾分,還帶著絲絲的嘲弄,“看鐘姑娘應該是在繡鴛鴦。”
鍾婉婷停了下來,抬頭看著柴慕容,淡漠地道:“柴公子明知故問。”
靜靜地看了半晌那輕紗之上的一對鴛鴦,柴慕容忽然道:“鴛鴦本寓意雙宿雙棲,指夫妻和諧共處,可共患難,也可同富貴。只是鍾姑娘所繡之鴛鴦,雄鴛孤傲,隱現霸氣,而雌鴛雖面帶微笑,仰慕地望著雄鴛,不失深情,但目光之中卻多哀怨。”
鍾婉婷默默地聽著柴慕容講述,表面依然很平靜,但捏著細針的兩根纖指卻因為用力而微微有些發白。
柴慕容則好像完全專注於鍾婉婷那已經繡好上半身的一對鴛鴦,沒有注意到鍾婉婷細微的變化,自顧自地道:“一個人即使能夠在外人面前隱藏好情緒,但卻總會在無意間在某些事物之上寄託自己的願望,流露自己的情絲。”
柴慕容忽然抬頭,歉然地望著鍾婉婷,道:“雖然只是無意所見,但鍾姑娘,好像並不是很幸福。”
噗!
鍾婉婷將細針重新插回到那被圓形的竹圈錮得緊繃而起,方便人在上面繡出美好或哀怨的輕紗之上。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鍾婉婷將細針深深地扎進了雄鴛的眼睛之中。
針尾的紅線拖出,似是雄鴛眼中滲出的血絲。
鍾婉婷平靜地看著柴慕容,平靜得讓人心悸,“柴公子,我要與你相談的,是你與含煙的事,你怎又扯到我身上來了。”
柴慕容淡淡一笑,“隨口一說罷了。”
鍾婉婷眼中悄然閃過一道寒光,“那麼,我對柴公子所說,柴公子考慮得如何?”
柴慕容道:“理由。”
鍾婉婷道:“很簡單,你配不上她。”
柴慕容飛快地道:“你是站在什麼立場上?含煙的好姐妹,還是其它?”
鍾婉婷微微皺起眉頭,“自然是含煙的好姐妹。”
柴慕容點了點頭,語速越來越快,“含煙現在很幸福。”
“那只是暫時的。她如果還跟著你,以後不會幸福的。”
柴慕容啟齒一笑,落在鍾婉婷眼中卻是那般討厭,“你怎麼知道她以後會不幸福?你是含煙?”
鍾婉婷微微一怔,一時間竟是不知怎麼回答。
人與人不同,思想自然也不會相同。
她雖然是楚含煙的好姐妹,卻也並不能完全代表楚含煙。
楚含煙是個有獨立意識的人,而非提線木偶,不可能完全聽人操縱。
柴慕容得勢不饒人,“難道你自己不幸福,就想毀了別人的幸福?你就是這樣做人姐妹的?你一直都在說我配不上她。那麼你說誰能配上她?難道是奪了你紅丸,卻不肯負責任的男人 ?'…99down'”
最後一句話,柴慕容分明只是譏諷,打擊鐘婉婷,並沒有別的意思。
但鍾婉婷的反應卻是大大地出乎柴慕容的預料。
咻!
原本紮在雄鴛眼中細針,忽然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