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於捨得說話了?”
十天了,小魚兒都未曾說過話。
不用說,柴慕容也知道為什麼。
小魚兒一直看似很臭屁,但就能力上來講,真的很強。
至少,柴慕容還沒聽說這三域界有什麼寶貝有自主意識的。
自主意識這一點很重要。
世上任何事物都是在達到一個極端之後,才會去到另一個極端。
也就是所謂的,只有達到量變的極限,才會發生質變。
小魚兒既然產生了自我意識,那就說明曾經在死物時,它就是死物之中的最為極端的體現。
而往往,這種極端通常都代表著一種力量的極限。
只不過,柴慕容目前還不完全瞭解小魚兒到底有著什麼樣的力量。
不過,從小魚兒能夠吸收千里方圓的濃烈怨氣,他也能窺見一斑。
所以,小魚兒有著臭屁,或者說是自傲的資本。
可是,如此自傲,且有資本自傲的它,卻是差點把主人害死,而自己卻是束手無策。
這大大地打擊了小魚兒,更是令小魚兒對柴慕容有著強烈的愧疚感。
愧疚感是種很奇妙的感覺,可以引起有著自主意識的生物其它更多的感覺和感情。
而那些由愧疚感衍生而來的情緒,有正面的,也有負面的。
小魚兒現在內心很複雜,既覺得有愧於柴慕容的信任,又想要今後謹慎地全心幫助柴慕容,又因愧疚而覺得無顏面對柴慕容。
所以,在發現周圍有著可能威脅到柴慕容的強大存在時,哪怕再覺得沒有臉面,它還是出聲提醒了柴慕容,隨即再次歸於沉默。
柴慕容無言一笑。
心理問題往往都需要時間解決。
就目前來看,他與小魚兒是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
他覺得自己有義務幫助小魚兒走出陰影。
不過,在當下,小魚兒卻是提供給了他極為重要的情報。
“尊者嗎?”
柴慕容深深地看了一眼對面平靜如故的年輕人。
深黑中帶著絲絲光澤的烏髮,如刀削般的硬朗的面孔,直接的言語,都在訴說著年輕人是個不懂得掩飾,或者不屑去掩飾的自己情緒的人。
可偏偏,他無表情的面孔,卻也將他最為真實的情緒隱藏得極好。
這兩種對立的矛盾,讓柴慕容覺得既是一眼便看透了年輕人,卻又覺得再一看過去,年輕人身上卻是籠罩著一層層的迷霧,阻擋著他繼續探詢的目光。
柴慕容微微一笑,道:“許世文許兄曾提醒過,封城有許多人不喜歡我。現在看來,的確如此。我也不是個喜歡找虐,熱臉去貼人冷屁股的人。所以,我也討厭你。”
年輕人淡然,但他挺拔的身姿卻是無形顯露出他的桀驁。
平穩地為自己再斟滿一杯酒,平靜地喝了下去,感受著微帶著一絲辛辣的暖流順著喉頭直入腹腔,享受著口腔殘留的濃郁芳香,年輕人似是最初一般,看都不看柴慕容一眼,“你很直接。不過,直接的人,一般死得都很快。”
看他倒酒時將酒壺提得壺底翹起極高的角度,就能證明那一壺酒已經所剩無幾。
但他的眼中卻是沒有一絲醉意。
柴慕容笑容依舊,眼底深處卻是閃過一道寒光,“做人太過委婉了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對某些人委婉,只會讓那些人覺得我怯懦。那麼,那些人動起手來會更加地肆無忌憚。我容易死得更快。”
年輕人道:“你很有自知之明,也很囂張。”
你知道自己怎樣都可能會死,所以你選擇了反抗,但最終結果卻不一定會改變。
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你居然還這麼悠閒地與我交談,甚至是以平等的身份和我交談,實在是有些囂張了。
柴慕容讀得懂年輕人的潛臺詞,卻是微微一笑,道:“許世文許兄也曾說過我很囂張。”
年輕人淡然的臉上閃過極為細微的驚訝,但很快便斂去。
若不是柴慕容一直都在注意著年輕人,都可能以為自己花了眼。
他知道年輕人在驚訝什麼。
年輕人是在驚訝柴慕容在許世文面前囂張了,卻還沒死。
而這樣的資訊之中,卻又包含了另外一道資訊。
許世文不想柴慕容死,甚至很欣賞柴慕容,否則,柴慕容早就死了。
至少,年輕人認為柴慕容若是得不到許世文的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