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實在不想與其爭執,就依了傑菲爾的安排,在壁爐邊兒找到一小盆油脂,做好了打下手的準備。
傑菲爾認認真真、小心翼翼地從臉、脖子、手臂開始擦洗,每擦完一塊亞麻方巾,便丟給本,本就用竹籤子夾起,浸在油脂盆中,浸透後即丟到壁爐裡,焚燒成灰,再將灰搗散。兩人無聲配合至深夜才把辛迪給擦乾淨了,然後本又從房間裡取來嶄新的亞麻布浴巾,兩個將辛迪裹好,放在靠背椅上——
“不把他送回房間,你把他放這兒幹什麼?”本低低的聲音問道。
“我自有安排。”傑菲爾把桌子上之前梅爾披在辛迪身上的外衣、眾人墊在桌子上的衣服,統統拾掇起來,倒上油脂,全都丟到壁爐裡去燒。
“你、你也太過小心了吧!有這個必要嗎?”
“當然有,小心使得萬年船!”
“你好象有點不一樣呢!”
“怎麼不一樣?”
“你平日裡從未如此行事,向來都是毛毛燥燥、做事不計後果的,怎麼今天一下子變得細心起來?”
傑菲爾一時語塞,蹲在那裡翻著爐火不言語了,本卻覺得有點不對勁兒。
“哎,傑菲爾,我們今天中午吃的什麼來著,味道好象還不錯!”
傑菲爾還是沒說話。
“你說我們明天帶辛迪一起去吃怎麼樣?”
傑菲爾依然沒說話。
“傑菲爾,我說的話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啊?”
“有聽啊!”
“那你怎麼不回答?”
“我不是忙著呢麼?”
“那你忙什麼呢?難道回答問題也很難嗎?”
“好吧!好吧!我們天天吃工讀生食堂,多咱有過特殊好吃的東西?你不是腦殼兒鏽到了吧!”
本見傑菲爾所答並無破綻,但心中的疑問是越來越大,就這時一個人走了進來——
“這麼晚在燒什麼呢?”把兩個人都嚇了一跳,仔細一看原來是肯。
“他把你們的外衣都給燒了,現在可是連灰都沒留下呢!”本指著傑菲爾對肯道。
“好啦!差不多都去睡吧!過了明天、後天就是返校的日子,再兩天就是開學典禮,朋家有得忙呢!就別在這裡抬槓了!”
傑菲爾並沒想說什麼,將撥火的鐵釺子放到壁爐旁邊,自己則抱起椅子上的辛迪,“我送他回房間。”然後就繞過肯出了公共休息室。
到了辛迪的房間,傑菲爾將人放到床上,輕輕地蓋好被子,這才轉身出門,並將門給鎖上了,也不管從後面跟來的肯有什麼想法,低著頭出了房門回自己的房間了。
“肯,我覺得今晚的傑菲爾有點兒不對勁兒!”本用低低的聲音對肯說道:“他連我們今天午餐的事兒都不記得了。”
“我也覺得他怪怪的,但就是說不清是哪裡怪。”
“你說辛迪不會有問題吧!?”
“你怎麼也關心起他來?莫不是……”
“別瞎猜!我去睡了。”本一轉身走了。
肯站在門口陷入了沉思,總有些不安的感覺,而且還很強烈!好象有什麼事要發生似的,一時之間無法排解,睡意自然就沒了,就出了房間,站在門前的空地上,仰望著繁星密佈的夜空。
“怎麼?你也睡不著麼?”
“梅爾?你什麼時候也出來了?”
“不是也出來了,而是我根本就沒進去啊!”
“為什麼?”
“山雨欲來風滿樓,伊人卻在雲霧後!”
“是啊!天上的星位變了,看來被打破的禁咒已不只一個了,只是不知這次又是哪位捅破了那層紙兒!”
“十有八九就是花著一張臉回來的那位。”
“你這話可有什麼根據?”
“直覺!”
“可我的直覺告訴我,這次是另有其人!”
“你說什麼?你的根據又在哪裡呢?”
“辛迪絕不會對不相干的人動手,更不會弄機巧算計人,而今次被淘汰出來的人,有一半兒是有傷在身的,彷彿是受了什麼暗算!”
“啊!有這事兒?我怎麼不知道!”
“那是因為有傷的人都是不會魔法、武功平平的人,有的即便是知道幾下子,也不過是皮毛而已。如今學園內所剩的剛好是一些或者有著純血統、或者有著強勢背景、或者身手不錯的人,而且這些人有著一個共同的特點——”
“什麼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