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調,所以並不覺得十分的冷。沙發不大,但容納她已經足夠。電視裡不知道在演什麼,她把聲音調到了最低,昏昏欲睡。
顏署陽醒來時已經是十一點,他的第一反應是餓,肚子咕咕直叫,摸著黑出了門,客廳的光亮刺得他下意識地去遮眼。電視依舊開著,聲音很低,莫曉彤睡得並不是很舒服,緊貼著沙發背,生怕會掉下去似的。顏署陽走過去關了電視,抱莫曉彤進臥室,替她蓋好被子。他拉上窗簾,開啟臺燈,在床沿上坐了下來。
檯燈使得冰冷的房間變得些許溫暖,顏署陽摩挲著莫曉彤的頭髮,他想著這個女人這一段時間就住在這窄小的一室一廳裡,整天吃沒營養的外賣,拽著手裡僅有的一點現金,每天都揣摩著到底該不該刷卡,該不該刷。她也許還不知道自己所有卡都被他凍結了,她只是想著不能讓他找到而已。如果知道他凍結了她的卡,她必定會暴跳如雷地給她打電話,這簡直是對她權威的一種挑釁。
床頭櫃上堆了幾本書,都是一些經濟類書籍,他翻了翻,看穿了她的心思。早在她私自開畫廊起他就知道她想幹什麼,其實大可不必這樣累,有他不是嗎?說起來他也是失敗的,他大概從沒給過她什麼安全感的,也不能夠像別的男人一樣溫柔體貼,或者說是基於這樣的婚姻基礎,他放不□段對伶牙俐齒的她溫柔體貼,再或者他這輩子就沒對什麼人溫柔體貼過,也許他本身就不具備這種性格特質。
她睡得很沉,即使親吻她的臉頰也沒能讓她醒過來,也就她睡著了才敢這樣,顏署陽想象不出她醒過來會是什麼樣子。
他們之間好像從來都是針尖對麥芒,即使最要好的那段時間也是如此,彼此從不肯在嘴上認輸。
顏署陽的胃突然疼了起來,對他十個小時未進食發起反抗。他記起莫曉彤叫的外賣,尋了個遍,最後在垃圾桶裡找到餐盒,說到底她的心夠狠,捨得讓他忍飢挨餓,想到這裡覺得他心裡涼涼的。現在就算把心掏出來給她,恐怕她也未必會看一眼。
顏署陽拿起座機按下重播鍵,電話沒人接,他只得在大半夜翻箱倒櫃找吃的,可惜沒找到一粒糧食,他真懷疑莫曉彤是不是女人,他以前住外頭自己好歹還會準備一些麵條以備不時之需,她這裡倒好,連老鼠也不會光顧。
肚子餓的腳下發虛,他只得咕咚咕咚地喝水,一邊給114打電話,問附近的24小時營業餐廳,最終只有肯德基,叫了一份全家桶。他今天總算是體會到什麼叫飢不擇食了。
他漫長的等待後終於是飽餐了一頓,洗完澡爬上了莫曉彤的床。對於突然的親近,莫曉彤下意識地醒過來,發現是顏署陽才放下心來,掀開被子起來,顏署陽拉住她,頗有責怪之意,“大半夜的去哪裡?”
莫曉彤揉著惺忪的睡眼道,“我去喝水。”
“你睡著,我去倒。”
不待莫曉彤反應過來,顏署陽就圾拉著不合腳的拖鞋出去了,半天功夫才倒了一杯開水進來,等得莫曉彤都快睡著了。他拍醒莫曉彤,“水來了,起來喝點?”
莫曉彤睜開眼見顏署陽正對著杯子吹開水,然後試了試水溫說,“嗯,現在不燙了,這樣正好。”
聽見此言,莫曉彤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為了證實這不是夢境她特意用力地揉了揉雙眼,然後掐了他的手臂一把,聽到他慘叫才相信這是真的,顏署陽在給她試水溫。
要是擱在過去,莫曉彤做夢也不敢想這事。
“喝吧,我沒下毒。”
莫曉彤才如夢初醒地接過水杯,一口氣喝下了杯中的水,水溫正好,顏署陽還不時地給她拍著背,叮囑她,“慢點,慢點。”
喝完水,莫曉彤又要起來。
“你又幹什麼去?”
“我要睡沙發。”
“你給我躺下,好好的睡什麼沙發。”顏署陽摁住她的肩膀,兇她。
莫曉彤不甘,“好,我躺下,你睡沙發去。”
“我太高,睡不下。”
“誰說睡不下,你都沒試過。”
顏署陽抱住她,“行了,我的祖宗,睡覺吧,都幾點了,我們明天早上還得早起。”
“早起幹嘛?”
“搭飛機回家啊,你還真想這裡呆一輩子啊?”
“你答應離婚了?”
“這哪裡跟哪裡啊。”顏署陽哭笑不得,緊緊抱住她以防她掙脫,“離婚離婚,明天就離,我們今天先睡覺。”
一聽離婚,莫曉彤又惱怒地打他的臉,踢他的腳,“明天就離婚了,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