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還嫌我髒,每次接吻是誰不肯放開的?”顏署陽譏諷的同時用強力把蘋果塞進她的嘴巴,“酸不酸?奇了怪了,紅富士怎麼會酸呢?”
莫曉彤被迫地咬了一口,很脆很甜,她臉頰微紅地罵他,“你欺負一個躺在床上的孕婦算什麼男人?”
“別冤枉好人。”
“沒有嗎?你敢說沒有?要不是那個護士進來我可能就真被你掐死了。”莫曉彤憤憤不平,她的喉嚨還疼著。
“活該你,誰讓你用這種事情來騙我。”
說起這件事,莫曉彤就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把上午受到的羞辱加上十倍地付諸在顏署陽身上,“你還敢和我算這筆賬是嗎?誰讓你凍結我銀行卡的,要不是這家醫院肯先救人再收錢,你現在看到的莫曉彤肯定就不是和你發脾氣的莫曉彤了,孩子保不住不說,我也可能因此喪命——”
聽到“喪命”二字,顏署陽本能地皺起眉頭,坐在床沿摟過莫曉彤的肩膀撫著她的發輕聲說,“我為了能快點找到你所以只能凍結你的銀行卡,好讓你不得不回家,上去來看你,回去後我把這事給忘記了,也忘了給你點現金。我的出發點是為了我們好啊,一味的逃避能解決什麼問題?但我不明白的是你怎麼會差點流產了?摔跤了?”
莫曉彤嘆了一口氣,累了似地全身心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彷彿真的有了依靠,然後慢慢地講述她在電梯前驚魂的一幕幕,講她在醫院裡接受檢查時的焦慮和忐忑,講她如何被安排到了走廊的病床上,她突然意識到這不僅僅是一種責難,也是一種傾訴。
傾訴在人的一生裡其實扮演著很重要的角色,傾訴是在給身體排毒,只有不斷地把毒素排出,才能有健康的身心。傾訴和傾聽是相互的,傾訴者必須對傾聽者有足夠的信任和坦誠,而傾聽著也必須帶著十分的意願去接納,所以傾聽者就顯得尤為的可貴了。
顏署陽這個男人成了莫曉彤的傾聽者,這個可貴的傾聽者在此時唯有說“對不起”,然而“對不起”三個字在他們二人的婚姻中也是顯得尤為可貴,至少有人肯低頭,有人肯讓步,即使這種讓步顯得那麼的被逼無奈。
默契是可以培養的,其最佳手段是溝通,而溝通可以搭起一座橋,心心相通。
顏署陽的喉嚨發緊,“那個商場是哪家商場,怎麼可以這麼不負責任,這麼大的事,至少該來看看吧?”
“行了,人家肯把我送醫院你就該感恩戴德了,那兩個工作人員身上也確實沒錢。現在的企業大多數不都這樣嗎?不負責任。說到底你才是罪魁禍首,關人家電梯什麼事?”
顏署陽把她抱緊了一些,“喲呵,我才發現你也很善良嘛,不過你這不叫善良,叫姑息,叫軟弱,我們要的不過是商場一個態度。”
莫曉彤抬起頭朝他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顏署陽疼得呲牙,放開她摸著被咬的脖頸處,“我說你真屬狗的,怎麼死性不改?”
莫曉彤吞嚥了一下,仰起臉問:“現在我還善良嗎,我姑息了嗎,我軟弱嗎?”
“我軟弱行了嗎?”顏署陽脖子上的牙印清晰可見,“你叫我明天怎麼去見人?真是沒法溝通。”
“這樣更能證明我們感情好啊。”莫曉彤得意地道。
唇槍舌戰之後兩人變成了低低絮語,說著情話,耳鬢廝磨。顏署陽爬上床開始動手動腳,渴望了太久的兩人都氣喘,若不是莫曉彤時刻在他耳邊時刻提醒著她懷孕了,顏署陽真保不準會幹出什麼事來。他糾結地想著為什麼要保胎,為什麼要保胎。懷胎十月,這僅僅是個開頭而已,還有漫長的產後恢復,想到這些他就想抓狂撓牆,以後再也不要生孩子了,太折磨人了。
第二天,護士小姐進來看到緊緊抱在一起的兩人,很是納悶,昨天還都恨不得對方死,現在又這樣膩在一起,夫妻真是一種奇怪的關係。
莫曉彤一直記著顏署陽頭一天晚上說過的話,以至於她一大早醒來就叫顏署陽去賣報紙,顏署陽買了一份娛樂報,一份財經,但遺憾的是沒有看到什麼和他們有關的新聞,顏署陽左翻右翻,最後氣得摔了報紙,莫曉彤驚詫地看著他,“幹什麼發脾氣?”
“這些人真是給臉還不要了。”他說著拿起外套往外走,“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
莫曉彤納悶地躺在床上,覺得很是莫名其妙。
顏署陽回來時,莫曉彤正在和葉齊祖講電話,也沒說什麼,直說說他辭職了,並且對她的身體表示關心,莫曉彤見顏署陽鐵青著臉地站在窗前也不敢多說什麼,怕醋罈子又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