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屬葉齊祖了,賠了夫人又折兵。
在上車之間,夫妻二人的手還是緊扣著的,上車後就自然而然地分開了。這種默契彷彿是生活了幾十年的夫妻練就的。莫曉彤疲憊地靠在後座上,她覺得他們因為度日如年,所以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達到如此境界。
顏署陽鬆了鬆領帶,和莫曉彤齊齊地靠著,累得不想動彈。他拿了一瓶礦泉水開啟,遞給莫曉彤,莫曉彤沒接,就自己咕咚咕咚喝了半瓶。他問她,“累不累?”
“累!”
署陽往裡挪了挪,用眼神示意她靠過來,“我今天的表現還滿意嗎?”
本在躍躍欲試想靠過去的莫曉彤聽到這句話興趣全無,“你是學表演出生的?”
“你也一樣。”顏署陽笑了一下,然後作了個噤聲的手勢,司機還在前頭呢。他默不作聲地摟過她,將她屈在自己的臂膀裡。
他們都沉默著,莫曉彤感覺到了久違的寧靜,她的心情恬靜而傷感,傷感這種恬靜不知道能維持多久,也就是從這裡到青城山的距離吧,太短暫了。即使現在也是表演,在司機面前表演,只是現在不需要擺出各種看似自然實則僵硬的表情。
莫曉彤的雙手環上他的腰,箍住,臉深深地埋在他的臂彎裡,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的香味混合著些許的汗味,她甚至有咬他一口的衝動,最後只是手臂慢慢收力,越箍越緊。他的額頭抵在她軟軟的髮絲上,她不敢有絲毫的動彈,肩膀上那雙手輕輕地撫著她,分外溫柔。
年少時看言情小說,作者們總是喜歡將某一刻定格,出現主角幻想時間靜止如何如何。現在的莫曉彤深刻地體會到了這一心情,她希望時光可以像膠片一樣定格,讓這一刻成為永恆,帶著彩色的溫暖和寧靜。
她不再感覺到累,因為此刻清晰地感覺到有人分擔;也不再感覺到不安,狹小的空間裡只有他。
這種感覺持續到了家裡,直到她上床,心裡一直都覺得踏實,顏署陽和她相擁而臥,顏署陽輕輕地蹭著她的髮絲,耳鬢廝磨間,享受這難得的午休。
手機鈴聲干擾了這份平靜,持續不斷,莫曉彤恨不得將顏署陽枕邊的手機扔進海里。顏署陽也有些惱火地拿起電話看了一眼,說,“你表哥。”
他接起電話,“啊,槿彥。”
莫曉彤嘟嚷著,不識相的表哥。
“恭喜你,署陽,要做爸爸了。”蘇槿彥在那邊道。
顏署陽笑得眯起眼,“同喜同喜,聽說你太太也懷孕了。”
“嗯,有沒時間?我太太請你們夫婦來我家吃頓便飯。”
“這個啊,”他瞟了一眼揹著她的莫曉彤道,“我得問問曉彤,她午睡去了,剛剛在喊累。你們來我家也行啊,反正都一樣的。”
“行,等她醒來給我電話吧。”
收了線,顏署陽湊過去問,“你和你表嫂關係修復了?我每次看你們碰面,你都恨不得把她吃掉的樣子。”
這個大八卦,莫曉彤氣極了,翻轉過來推開他,“你又想翻舊賬是不是?”
“你動什麼怒,我不過說說而已,他們請我們吃飯,你去嗎?”
“不去,現在誰有心情吃飯。”
“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你,你端著個架子有意思嗎?再說人家都丟擲橄欖枝了,你不接太說不過去了吧?”
莫曉彤踹了他一腳,“你管我,要去你自己去。”
顏署陽摸著自己的腳對背過身假寐的莫曉彤道,“真是不識好歹。”
“你罵誰了呢你?”
“我罵我自己,不要和我說話,睡覺!”
“你不去上班啊?”
“還不許我罷工了?你管得著嗎?”
莫曉彤沒再理她,她恨死表哥了,不識相的傢伙,詛咒他和他老婆吵架。好好的吃哪門子飯,她可丟不起那人。
半響,顏署陽問,“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怎麼讓你閉嘴。”
顏署陽的嘴角掛著笑,“我在想你什麼時候和我下屬勾搭上的。”
勾搭?他居然用勾搭這樣的詞語來形容她,她真覺得作嘔。
她轉身,目光銳利地看向他,“顏署陽你是在侮辱我還是在侮辱你自己?”
她清楚地記得在結婚之初他也用這樣的口氣和她說過同樣的話,那是他們第一次吵架,激烈得讓她不敢置信。不知道那個時候的他有沒有後悔娶了一個如此彪悍的自己。
顏署陽倒滿不在乎,他平躺著,雙手交叉地枕在鬧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