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去的。那裡我們苦心經營十多年,各個要害部門都是我當初的親信部下,他到那裡去,人生地不熟,無人無兵,一個空殼縣長,又能有什麼作為?總之,你記住,他到那裡後,你表面上支援他,私下裡架空他的權力,讓他閒置無用。一個年輕人,政治上無用武之地,又呆在那樣一個繁華的地方,難免會行差踏錯,到時候抓住機會我就讓他在政治上永不翻身。”
想著姐夫說這話時眼中閃爍的噬人寒光,龔偉也不禁有點不寒而慄,看著和眾人親切問候的我,他實在難以理解姐夫會對這個年輕人如此重視,下這麼多心思。不過他生性謹慎,對王齡的安排一向是言聽計從,更何況王齡的手段他是知道的,對任何仕途上阻礙他的人都會毫不留情。在這種事情上,他可不會講什麼妻舅情面的。“他叫怎麼做,就怎麼做吧。我可不想成為他的下一個目標。”
龔偉打量著我的同時,我也在審視著這些官員。雖然他們的臉上無一例外的都掛著熱情的微笑,不過眼神中的木然、漠視還有一絲警惕卻顯示出他們對我這個新任的縣長遠不如表面上那麼歡迎。但是人群中有個人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一個40上下的中年人,身體瘦削,表情堅毅。他的眼中居然有一種同情的意味。“這位是縣委辦公廳主任曲直,縣委決定由他出任你的辦公室主任,你如果生活上有什麼要求,可以向他提出。”龔偉見我注視著那人,連忙為我引見。
我忽然注意到現場的很多人眼中突然有一種幸災樂禍的神情,我神識一掃,發現他們心底裡居然都統一有一個聲音“太好了,這個刺頭終於交出去了,就讓他去心煩吧!”我不禁有些奇怪,看來我這位新任的主任很不得人心啊。
“你好,我是鄭凱,希望以後能多多支援我的工作。”我主動向他伸出了手,曲直一愣,“不敢當,以後您有什麼指示儘管說,我一定會盡力配合您在雙江的工作。”邊說邊伸出有力的大手用力的和我握了握。
接下來的事情,無非就是工作的交接,一些人事的任命,又為我開了個小小的接風宴,黃部長見事情處理完後就啟程回成都去了。
以後的幾天,我一直忙於應付各種大大小小的官面上的應酬,熟悉工作環境,等一切忙完後,生活也隨之平靜下來。和我想象的一樣,在這兒基本上沒有讓我插得進手的地方,每天就是到縣政府去轉轉,然後又回到為我安排的住地,時間就這樣一天天消磨過去。這段時間,可以說是我從政以來最悠閒的日子了。
這天下午,和往常一樣,在秋日溫暖的陽光下,和夢芸在家裡陽臺上閒聊。門鈴響起,夢芸開門,韓當抱著一撂檔案走了進來。“縣長,他們真的是針插不透,水潑不進,一聽說我去找資料,各個部門都在推三阻四,就這點材料,還是我從縣檔案室翻出來的。我們要想從這上面開啟缺口,看來恐怕很難。”韓當抱怨道。
夢芸十分擔憂的看著我說,“凱,那怎麼辦,他們真的是要把你丟在這兒閒置!你有什麼辦法啊?”
“這很正常,你要知道,雙江不比其他地方,王齡是土生土長的雙江人,又在這兒當了近十年的縣委書記,接替他的又是他的小舅子龔偉,而龔偉這個人也很不簡單,你想想,經過這十多年的經營,整個雙江縣上下,可以說是固若金湯,我們要想在正面下手打破僵局,幾乎是不可能的。”
“不過,”我話音一轉,“從正面攻不下,但並不代表就束手無策,堡壘再堅固,也是由人構成的,只要是人,就一定會有弱點。只要找準了,就能一點突破,全線突破。而且正因為雙江的特殊性,如果我們一但取得成功,所獲得的政治收益,遠比在山泉鄉搞經濟建設獲得的要大得多。這是一個政治上的冒險,但是這個險值得冒。”
“但是我們應該怎麼做呢?我們在這兒沒有一個信得過的人,我試了幾次了,不要說和他們親近,就是接近他們都很難,感覺上他們總是對我有所堤防。”韓當有些為難。
“本地沒有人,我們就調我們自己的人來,也是該讓那些人活動活動的時候了。叫學文學武開始向雙江進軍,現在市上正在搞向東向南發展,雙江縣的地產業正處於上升期,他們的房地產公司正好在這兒有用武之地。告訴他們,不惜代價和政府官員搭上線,資金方面不用擔心,星河全力配合他們的計劃;叫程成多結交幾個雙江地面上的有影響的人物,要和他們稱兄道弟,要他把手下的小兄弟多放點到雙江來,關鍵時候,這些所謂的江湖人物,說不定能夠幫上我們一個大忙。而且據我估計,這些江湖大哥多多少少都和公安司法部門有些瓜葛,叫他多從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