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聽到你向我道謝。」那一次的經驗就夠他受了。「也不想聽見你說什麼辛苦你了之類的話。」儘管他人在醫院,可他一點都不想因腦溢血而進急診室。
田蜜蜜乾笑再幹笑,其實信桾也滿會記恨的耶。「不會啦,那個……」
「嗯?」
「那個……」嗚嗚嗚,她是含蓄的中國人啊。
嚴信桾也不催她,可也沒有鬆懈,執意要聽到她回答。
這一下田蜜蜜真可謂是騎虎難下了,最後只有小聲到不能再小聲的說:「我……我也喜歡你啦……」
好不容易得到她確實的回答,嚴信桾吐出一口氣,如釋重負。
過去儘管他有自信讓她喜歡上自己,可自信和確定仍是不一樣的。自信的另一面就是膽怯,尤其田蜜蜜上一次告白是她陷入昏迷之際,他真怕了田蜜蜜將之當作遺言,說來安慰安慰他的。
可嚴信桾仍是忍不住確認。「就算我們差了六歲?」
夠了喔!田蜜蜜掀起被子矇住頭,自暴自棄的喊:「對啦對啦,就算我們差了六歲啦!當我老牛吃嫩草行不行……」
唉,只可惜田蜜蜜因害羞而蓋住頭,錯過了嚴信桾的臉上表情——
嗯,很精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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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蜜!你沒事了吧?」
本來田蜜蜜打算過一二天便出院的,可在嚴信桾的堅持下,她硬是多住了下來——汪予睫也告誡他們在傷口癒合前不要做太多動作,田蜜蜜只好乖乖聽話,天天躺在床上,過起了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幸福生活來。
然後到了她住院的第三天,她那一票親朋好友不知道被什麼風通通吹來了。
第一個發難的就是董向濡。正所謂君子報仇,三年不晚;他一來便指著嚴信桾的鼻子罵罵咧咧:「你說!你怎麼照顧蜜蜜的?為什麼蜜蜜和你在一起不久便發生了這樣的事?!你到底有沒有好好保護她啊!」
董向濡的話字字句句不留情的刺中了嚴信桾,他無可辯駁;先不談董向濡有沒有這樣責罵他的資格,至少,他說的全是事實。
田蜜蜜實在看不下去了,正要開口替嚴信桾說一兩句話,接下來進門的人則是更不客氣的——
「你哪來的番人啊!什麼東西!在這兒大呼小叫。人家蜜蜜出了事,你以為只有你一個人在擔心啊?我——呸!敢情是你做的急救?敢情是你叫的救護車?全天下最沒有資格罵他的人就是你!閃邊涼快去,不要礙了大夥兒的眼!」尤曼縈一臉嫌惡的出現,未了還揮揮手,當真嫌他臭不可當。
「你、你你你——」董向濡則是氣得說不出話。
「你什麼你!舌頭打結啊?剛才不是罵得挺痛快的?」擺明著一臉不屑,空有一張嘴的混蛋!尤曼縈理都不理他地自行走至田蜜蜜床前,審視了她一會,不由得嘆一口氣。「你啊,本來以為我們這一票朋友中最教人放心的就是你,想不到你不出事則已,一出事就一鳴驚人……聽說你的主治醫師是予睫?」
田蜜蜜點點頭。
「那就好。話說小李和小紀聽到訊息也嚇呆了,小李她男人載她來的路上還差一點出車禍哩。」她口中的小李小紀都是她的同學,也是她們這一票大學死黨之一。
「真的假的?!」田蜜蜜嚇一跳。「那潔栩有沒有事啊……」
尤曼縈受不了的賞她一記爆慄。「你喔,先擔心自己的事吧!她OK啦,應該等一下弄好就會過來了。」
知道自己好友沒有大礙,田蜜蜜鬆了一口氣。尤曼縈神色一斂,開始提正事。「有關那個刺傷你的人,聽說那個人的父母帶她去做了精神鑑定?」
「對。」這次回答的人是嚴信桾。在他的堅持下,田蜜蜜昨天向警方提出了告訴——沒辦法,那個女孩子太危險了,需要法律的管束,這是嚴信桾說服田蜜蜜的理由。
尤曼縈沉吟了一會,這一次她說話的物件倒是換成了他。「那你的打算如何?我們這一票當中就有一個是當律師的。她說,只要你們願意,她可以讓那個女人至少吃上三年五年的牢飯。」而且更狠的,她已經在蒐集資料了。
嚴信桾沉默了一會,不禁和田蜜蜜交換了一個眼神,只見田蜜蜜輕輕搖頭,於是嚴信桾明白了。「算了,不用了,我只要她好好接受治療,不要再傷害別人就好。」
知道了這也是田蜜蜜的意思,尤曼縈再不甘也只好接受。「好吧,我也不希望蜜蜜好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