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等一下!這個意思是叫她一個人回去,他可以和同學慢慢聊是嗎?
話明明是自己說出來的,可一聽嚴信桾竟然真的附和,田蜜蜜這一下可惱了。奇怪?她不是已經習慣被人這樣對待了?「那……我一個人回去了喔。」
可嚴信桾的手並未鬆開,像是這一刻才明白田蜜蜜誤會了他。「我不是那個意思。」他捉住她手腕不放。「你不要走。」
田蜜蜜一愣。「那是哪個意思?」
嚴信桾瞧著她,很久很久,像是在琢磨應該要如何表達自己心中的想法。他一手捂住嘴巴陷入思索,最終冒出一句:「你……不高興了吧?」
「啊?」被人這樣直截了當的戳中心事的感覺並不美妙,何況在嚴信桾指出來以前,田蜜蜜可一點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叫「不高興」。「我……我沒有啊。」眼珠子游移。
「……你說謊的時候眼珠子會一直飄來飄去,你知道嗎?」
這……她有這個習慣嗎?「我哪有。而且……我有什麼好說謊的?」
嚴信桾仍是睞著她,一臉認真的答非所問:「剛剛那只是我同學。」
所以咧?「我知道啊。」
「他向我提了不止一次聯誼的事,我通通拒絕了。」
「……是喔。」那又怎樣?,
「我告訴他,我有喜歡的人了。」
「是……呃,是喔。」這一下田蜜蜜再裝不了冷靜,臉一下子不爭氣的紅了。畢竟……嚴信桾口中「喜歡的人」不正是她嗎?
「我說了我喜歡你。」嚴信桾一臉正色。
田蜜蜜這一下更是羞得說不出話。「路、路人在看……」嗚嗚嗚,她的—世英名啊。
「所以,你有權利為我忽略你的事不高興,那是我不對。」他手握住田蜜蜜不放,炙熱的溫度漸漸滲入面板,田蜜蜜額頭不覺冒出汗來。
「我、我沒有不高興……」她憋住不動眼珠子,可還是忍不住轉了三圈。
嚴信桾沒說話,可田蜜蜜知道他看出來了。被人這樣看透了,彷彿渾身上下未著寸縷一般,感覺好羞恥。
「我不會再忽略你一次,」他作出保證,也對自己承諾。
看見嚴信桾一臉誠懇的表情,這下田蜜蜜更是臉紅到說不出話了。
她承認自己不開心、不高興,因為嚴信桾明明承諾要每分每秒沒有空隙的注視她不放的,可同學一出現他便把自己晾在一旁理都不理了——然而這樣的想法太孩子氣,也太……獨佔,她不願承認。
承認……自己的心情。
過去董向濡忽略她她也不曾生氣,是因為她明白對方在乎的人並不是自己,可嚴信桾不一樣,他親口表示他在乎她的,明明這樣承諾了,卻又做不到,那就是出爾反爾,她……會承受不住的。
承受不住被一個在乎自己的人背叛,或是拋棄。
那會讓她覺得自己一無是處。
莫名的,她眼眶溢位淚水,她伸手抹去。「信桾,對不起……」
嚴信桾不明白她道歉的原因,只知道她的淚水震懾了他,他伸手去承接,小小一滴,在他手心卻有如千斤重,讓他差點負荷不住。
田蜜蜜仍是一古腦兒的道歉,一古腦兒的落淚。「信桾,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不要道歉,你沒有對不起我。」難得的,嚴信桾慌了。
田蜜蜜哽咽,吞下了淚水。嚴信桾不知道的,她知道。她一直告訴自己她是大人,而且是大了信桾很多很多歲的大人,她不可以喜歡上他的。她比他大了太多,信桾可以有更好的選擇、更好的未來,可是……
「對不起……信桾,我好像、我好像……有一點點喜歡你。」她抹眼淚。
嚴信桾一愣,接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喜悅蔓延了他四肢,他控制不住自己,一個伸手,狠狠抱住田蜜蜜。
「我不懂這有什麼好道歉的。」
「因為……我大了你六歲啊。」不是六天,下是六個月,而是整整六年耶!「你想想,等你三十歲,事業有成的時候,我已經是三十六歲的歐巴桑了……等你四十歲,正達到人生顛峰的時候,我四十六歲,更是一個醜到不行的老太婆……我們差太多了,這樣對你不好……」
這一些嚴信桾通通知道,說一開始沒有掙扎絕對是騙人的,可他就是喜歡上了,有什麼辦法!「可我只知道,我現在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連他都不明白自己怎可以這樣喜歡上一個人。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