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樂平公主便帶著肖元元到長秋殿去拜見獨孤皇后。屆時,獨孤皇后剛剛用過早膳,太子妃正在給獨孤皇后侍奉湯藥。
“剛剛吃得多了些,這藥也喝不下,你放在一旁,等孤消消食再喝。”獨孤皇后道。
太子妃只好先將藥碗撤了下去,對著青依叮囑道:“先拿溫湯熱著,等半個時辰再端過來。”
青依應了一下,便退了出去。
此時也沒有人通傳,樂平公主和肖元元徑直走了進來,二人齊齊向獨孤皇后行了一禮:“參見母親(皇后娘娘)”
一看是樂平公主和肖元元,獨孤皇后笑眯了眼,道:“你們來了——來人,快給公主置座。”
“謝母親。”樂平公主拜道。
肖元元剛想退到樂平公主身後,獨孤皇后便率先叫住了她:“肖娘子——”
“在——”肖元元趕忙屈身禮道。
獨孤皇后笑了笑,道:“你到孤的身邊來,讓孤好好看看你。”
肖元元猶豫了一下,看向樂平公主,樂平公主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肖元元便大著膽子走上前去,離獨孤皇后兩尺之外行了一禮:“皇后娘娘。”
獨孤皇后又笑了笑,道:“孤看不清你,再近一些。”
肖元元捧著盒子的手不由得動了動,於是走到獨孤皇后身邊,又伏身行了一禮:“皇后娘娘——”
獨孤皇后坐在矮榻之上,伸手摸了摸肖元元,笑呵呵地拉著肖元元坐到了自己腳下,邊拉邊道:“你坐到孤的身邊來!”
肖元元有些侷促,訕訕笑了笑,想掙扎起身,小聲道:“奴不敢——”
獨孤皇后輕輕拍了拍肖元元,溫聲道:“孤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不是你的錯,你別怕。”
肖元元頓了頓,低頭道:“是——”
獨孤皇后暗暗嘆了一聲,又溫和地問道:“孤聽說你向來起得晚,今日怎麼這般早就來了?”
樂平公主笑著說道:“既是母親想見她,女兒豈能容她賴床?”
獨孤皇后抬頭看了樂平公主一眼,嗔怪道:“你也太會作難人了!”
說罷,又看肖元元,溫聲道:“以後不必為難自己,想多晚起都可以,孤雖想見你,卻也沒有這般急迫,以後再見孤時,可睡飽了再來。”
肖元元臉色發燙,低低應了一聲:“奴慚愧。”
獨孤皇后笑了笑,注意到肖元元手裡抱著的盒子,於是問道:“你手裡抱著什麼?”
肖元元聞言,頓時回過神來,連忙把手裡準備好的禮物奉了上去,道:“這是一副手持老花鏡。”
“是什麼?”獨孤皇后沒能理解肖元元的意思。
肖元元把盒子開啟,取出手持眼鏡,放在獨孤皇后眼前,比劃道:“把這個東西放在眼前,看東西會清楚些!”
“哦——”獨孤皇后頓時覺得眼前一亮,透過鏡片看到的東西都變得清晰了。
獨孤皇后連忙從肖元元手裡接過眼鏡,放在眼前朝四周看過去,跟以往那霧濛濛景象想比,屋中的陳設一下看得清清楚楚。
“這——”獨孤皇后看了一圈,喃喃道:“這簡直就是神物啊!你從哪裡來得的?”
肖元元見獨孤皇后那看清東西驚喜的模樣,心裡也十分高興,笑著慢慢解釋道:“早年間奴有一個船廠,因想著行船需要望遠鏡,便派人去尋了一些冰晶石。
其中有一塊冰晶石成色極好,當時我便想到皇后娘娘,就想著做幾幅眼鏡出來。
可這冰晶石實在太難打磨,最終成品也只有這一幅。
本想在兩年前就獻於皇后娘娘的,可後來……便在一直放在玉巋堂裡。
前些天聽說皇后娘娘要來長樂宮,奴便讓派人把眼鏡從公主府取了過來,今日剛好獻於皇后娘娘。”
獨孤皇后透過鏡片看到身下肖元元那張嬌俏的小臉,忍不住上手摸了摸,感嘆了一聲:“真好——他們或許沒有意識到,打掉肖氏商行犯的是多麼大的錯誤!”
肖元元抬眼看了看獨孤皇后,道:“是奴無能,無力再撐一個肖氏了!”
獨孤皇后輕輕撥出一口氣來,放下了手中的眼鏡,揉著肖元元的臉輕聲道:“本就不該再為難你,沒事的,你不想做就不做!”
肖元元低頭應道:“謝皇后娘娘。”
獨孤皇后笑了笑,又擺弄起那副眼鏡,愛不釋手,拿著眼鏡到處看,又吩咐道:“去拿本書來給孤看——”
太子妃擔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