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臉上似有所感,面帶觸動道:“越國公的心意——本宮感愧於心,此間心意,本宮來日必報。”
楊素趕忙道:“太子殿下言重了,為朝廷效力,理所應當。”
兩邊客氣完,太子適時地提出告辭:“越國公剛回京都,本想與越國公好好講講朝中的政事,奈何府上還有未盡之事,本宮便先告辭了。”
說著,太子便起了身,楊素也中起身,道:“朝中政事什麼時候講都可以,殿下慢走。”
二人相互行了一禮,太子轉身欲走,楊素忽地想到了什麼,連忙又把太子叫住了:“太子殿下——”
太子頓下了腳步,回身不解地看向楊素,問道:“越國公還有何事?”
越國公猶豫了一下,回道:“今日臣奉命到東宮問訊,庶人楊勇說了一句話,臣心下里十分介懷。”
太子問道:“什麼話?”
越國公回道:“庶人楊勇說:陛下既能廢了他,也能廢了殿下你,就算他成了庶人,可楊家兄弟卻不止一個……
臣想著,漢王殿下終究是個隱患——”
太子皺眉道:“越國公多慮了——如今坐在儲君之位上的人是本宮,他們都是本宮的弟弟……”
太子頓了一下,接著道:“越國公,倘若本宮介懷此言,不惜對自己的親弟弟們下手,你還能放心的將楊家未來的前程,全賭到本宮的身上麼?”
越國公上前一步,鄭重道:“太子殿下仁德,可天家父子兄弟,與我等這些公侯之家,還是不一樣的。”
太子警示地看了越國公一眼,道:“越國公,此話就當本宮沒有聽到過,就此罷手吧!”
說罷,太子也不再多做停留,徑直轉身走了。
越國公回身坐下,喝了一口酒,此時,門外的楊約走了進來,一邊看著太子離去的方向,一邊走到楊素身邊,笑嘻嘻道:“這個太子看起來——要比他父親仁義得多。”
楊素笑了笑,道:“年輕人——心腸總歸還不算狠。不過沒關係,多遇到幾次事,吃過幾次虧,心腸會慢慢硬起來的!”
……
自從讓樂平公主答應隨肖元元去江都,這幾天肖元元無論做什麼事,興致都異常高漲,樂平公主陪著她府裡折騰了幾天,又帶她南郊別院轉了一圈,玩得不亦樂乎。
等樂平公主再想起獨孤皇后的時候,已經過去半個月了。
樂平公主從南郊回來第二天,就趕緊入了宮去向獨孤皇后賠罪,獨孤皇后雖然掛念女兒,但見樂平公主這一趟下來,玩得紅光滿面,心下倒也十分欣慰。
儘管如此,獨孤皇后看到樂平公主還是忍不住埋怨道:“眼下都入了秋,山風那麼涼,你們還往山上跑什麼?
長樂宮還不夠你們玩兒麼?非要往山上跑。”
樂平公主笑吟吟地賠罪道:“是女兒的錯,只顧著自己快活,一時玩兒的忘了形,疏忽了母親!”
獨孤皇后回道:“你少替那肖娘子遮掩,肯定是那肖娘子攢簇你去南郊別院的,不然你怎麼會丟下孤不管,只顧著自己快活。”
樂平公主聞言,連忙讓白鷺子呈上一盤羊桃過來,開口道:“確實是元元非要去南郊別院的,女兒實在拗不過她,又不放心她一個人去,便只好跟著她去了!”
樂平公主一邊說著,一邊取了小刀來,將一個顆羊桃一分為四,綠瑩瑩的果肉閃著寶石般的光澤,看上去汁水充足,使人垂涎不已。
樂平公主連切了兩個,呈於瓷碟之上,分別遞於獨孤皇后和太子妃。
樂平公主接著解釋道:“去年元元在南元別院後面,發現了幾株羊桃樹,那果子結得極好,她就惦記上了。
前些天她算著羊桃快熟了,非要往南山跑一趟,這下采了兩大簍回來,女兒覺得這羊桃風味十分鮮美,特地帶過來一點給母親嚐嚐。”
獨孤皇后執起一塊嚐了一口,點頭讚歎道:“酸甜適口,怪不得那肖娘子也記掛著。”
這羊桃確實好吃,獨孤皇后吃完一塊,又忍不住拿了第二塊,不一會就將四塊羊桃吃了完了。
太子妃笑著應承道:“這山果看起來貌不驚人,吃起來卻是如此鮮甜可口,平日不常見這東西,倒是妾孤陋寡聞了。”
樂平公主解釋道:“太子妃是江南人,這果子只長在北方,因其表皮不好看,難登大雅之堂。”
太子妃也很快吃完了四塊羊桃,笑著應道:“公主說的是,這羊桃表皮似黃非黃,跟在泥裡滾過似的,若放在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