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妃的這一番話,使晉王慢慢冷靜了下來,儘管心裡放不下,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還是回京都。
晉王沉吟了片刻,回道:“造船圖紙就不帶了,把那幅江南堪輿圖帶回去。”
晉王妃想了想,點了點頭,回道:“一應的行裝妾已經安排好了,殿下心事已定,明日就出發吧。”
晉王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道了一聲:“好。”
冬月的大興城,寒意料峭,卻是冰嬉的好時節。
後苑的太湖水早已結了厚厚一層冰,楊堅特意邀了不少朝臣和皇家子弟到後苑赴冰嬉宴。
高高舫臺上,獨孤皇后和樂平公主並排而坐,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冰面上兩方人打著冰球,你來我往,一團熱鬧。
獨孤皇后嘆著氣道:“你說你父親,都這把老骨頭了,要是摔怎麼得了!”
樂平公主笑著道:“母親放心,阿諒和阿秀都在邊上護著呢,再者說了,對面的越國公也不敢真的打,不過都是哄父親開心罷了!”
獨孤皇后看了樂平公主一眼,失笑了一聲,對著一旁的青依道:“你派人在一邊守著,等這一場打完了,就把陛下叫下來吧。有他在,別人都玩不好。”
青依也笑著應了一聲:“是。”
果然不久之後,楊堅又得一球,全場歡呼,一個侍人急急上前湊到楊堅身道:“陛下,皇后娘娘擔心陛下龍體,請陛下上舫臺觀戰!”
楊堅興致正濃,只聽到皇后娘娘四個字,也沒聽清那人說了什麼,徑直舉著球杆朝舫臺上揮了揮,算是給獨孤皇后打招呼。
眼見楊堅又要上場再戰,那侍人連忙上前拉住:“陛下、陛下——皇后娘娘在臺上實在擔憂的緊,請陛下回去吧!”
楊堅這才聽清楚那侍人的話來,道:“叫皇后不要擔心,朕再打上一局。”
那侍人正著急,楊堅身旁的一個近侍急忙上前,道:“陛下——晉王殿下來信了,陛下可要看看?”
“晉王?”楊堅頓了頓,打球興致沒那麼大了,看了看場上的眾人,道:“朕累了,你自己玩兒吧,朕去尋皇后去!你們好好打,贏的那隊,朕有重賞!”
眾人都鬆了一口氣,朝著楊堅行了一禮:“謝陛下,恭送陛下。”
楊堅將手裡的球杯遞給一旁的侍人,朝著眾人揮了揮手,便上了岸,隨手接過晉王的書信,朝著舫臺走去。
不一會兒,楊堅到了舫臺,樂平公主趕忙讓出位來,在獨孤皇后之下,又設了一席位,白鷺子扶著樂平公主坐好。
“伽羅,你看到了麼,朕打得怎麼樣?”楊堅朝著獨孤皇后炫耀道。
獨孤皇后笑嘆道:“陛下英姿比當年更甚。”
“哦?”楊堅一臉喜色,問道:“當真麼?”
獨孤皇后點了點頭,笑著道:“當年陛下打球,勇冠三軍,萬夫不當。
如今陛下一上場,對面的人都不敢動了,可見陛下威儀,懾人心魄啊!”
樂平公主和蘭陵公主忍不住都掩唇而笑,楊堅當然聽得懂獨孤皇后的揶揄,臉色訕訕道:“朕不過是湊湊熱鬧,逗他們玩玩罷了!”
獨孤皇后微微嘆著勸道:“陛下年歲已長,何必跟那些小年青比體力之勇呢?陛下倒是玩得開心,孤在臺上看著擔驚受怕,萬一摔一下,這年還過不過了?
就當是為了孤,陛下多多保重吧!”
楊堅聽罷,點頭應道:“伽羅說得有理,這麼一說,朕確實覺得渾身有些痠痛。罷了,讓他們自己玩吧,咱們看看就好。”
再往冰面上看去,果然沒了楊堅,一個個打得生龍活虎,比方才精彩了許多。
正看著津津有味,一邊的芸香過來朝樂平公主道:“公主,郡主來了。”
樂平公主點了點頭,道:“引她來入席吧!”
芸香應了一聲:“是。”便退了出去。
獨孤皇后聽到了一旁的動靜,看向樂平公主,笑問道:“小娥英怎麼才來!”
樂平公主回道:“她冬日裡貪睡,早間起不來,我允她多睡一會兒。不過還好,現在來也不晚。”
獨孤皇后看了看冰面上人中,李敏也在其中,便知道了大概,開口道:“孤記得小娥英之前甚懂規矩,那時無論天早天晚,陪你入宮時也是說起便起,如今怎麼憊懶了起來?”
樂平公主怔了怔,道:“哪有孩子喜歡早起的,當日不過是女兒管得嚴,她又是聽話的孩子,所以便跟著我早起了。
如今她已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