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樂平公主退出了門去,獨孤皇后不滿地看向楊堅,道:“陛下是不是給麗華府上插了釘子?”
楊堅忙賠罪笑道:“伽羅你聽朕給你解釋……”
獨孤皇后氣得打斷道:“孤已經派了白鷺子過去,白鷺子甚得麗華器重,幾乎無所不知。
有什麼事情陛下直接問白鷺子就是,孤又沒有攔過陛下!”
楊堅愣了愣,解釋道:“伽羅你彆氣啊,朕是安插了眼線過去,但不是去監視麗華的,是去探查那個肖元元的。
肖元元這個人實在太過離奇,出生不詳,來歷也離奇,她身為一個女子蠱惑著麗華到如此地步,朕這個當父親的,難道不該好好探查一番麼?”
獨孤皇后呵呵笑了兩聲,道:“說得好聽,陛下什麼心思,孤又豈會一無所知。
你無非是看那肖元元身負奇才,想物盡其用,人盡其才。
什麼為了麗華,別說得那麼好聽。”
楊堅噎了一噎,過了一會兒才道:“無論怎麼說,朕派太醫過去,絕對是為了給那肖娘子治病……這也是為她好啊!”
獨孤皇后瞥了楊堅一眼,道:“為她好?算了吧,這個好還是讓孤代勞吧!
你是怕她病死了,無法復興之前的肖氏商行,佔不了她便宜吧。”
楊廣此時開口道:“母后和阿姊都誤會了,復興商行的事,兒臣已經找了蕭珏去辦了。
他之前是肖氏商行京都總主事,他熟悉如何運作一個商行,雖然重新複製一個新的商行曠日持久,但也並不是非那元元不可。
兒臣是單純希望那肖娘子養好身體,不是為了利用她!”
獨孤皇后聽完,深深吐出一口氣來,開口道:“麗華為何生氣,孤也能理解。
你們一個個都盯著她的枕邊人,人家不過是個小娘子,現在肖娘子尚在病中,若非與麗華情同一處,她就是孤弱娘子,你們還想著怎麼壓榨她、利用她。
別說是麗華,孤看著你們兩個大男人,都覺得害臊。”
太子妃突然開口道:“母后有所不知,元元她……遠非看上去那般可憐。
阿珏近來在籌備如何建立商行,結果細細籌謀之下,發現諸多缺漏,想要達成之前肖氏商行的規模,起碼需要二十年。
而肖娘子卻不同,她的商行從無到有,從開始發展到毀滅,只用了五年時間。
如今且不說她在江都尚有根基,單憑她無雙之才,想要重整肖氏商行輕而易舉。
母后也好,公主也罷,只覺得她一介孤女,無傍身之所,實則都忽視了她的能力,母后與公主都被她瞞過了!”
“那又如何?”獨孤皇后開口道:“她不想去做,你們又能怎麼樣?”
太子妃與楊堅和楊廣相互看了一眼,太子打圓場道:“母后,阿環不是這個意思。
我們也並不是非要逼著元元為朝廷效力,只是想告訴母后實情,免得母后被那元元的表象所惑。”
獨孤皇后哼哼了兩聲,不置可否。
這件事到最後,還是由獨孤皇后拍板,由她來指派太醫入府,楊堅和楊廣皆不得插手其內。
樂平公主出了宮,直接改道往長樂宮而去,去看過宇文娥英之後,當天又急馬趕回公主府。
這一天下來,可謂十分忙亂。
乘了一天的車,正是渾身疲累,卻在公主府大門處,看到了太子楊廣的身影。
看樣子楊廣似是等了很久,樂平公主愣了一下,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
楊廣看到樂平公主,連忙迎了上來,衝著樂平公主拱手一禮,叫了一聲:“阿姊——”
樂平公主蹙著眉問道:“太子何時來的?”
楊廣笑了一下,應道:“臣弟是午後過來的,在門前已等了半日了,阿姊可願讓臣弟入府,飲上一杯清茶?”
楊廣確實是午膳後從千秋殿出來,就直接出宮來了公主府,可是由於樂平公主離府之前特意下了令,無論是誰來拜訪,都不許放入公主府。
所以楊廣才在門前一直等到現在。
樂平公主目色淡淡地回道:“今日我實在是累了,無暇待客,太子請回吧!”
楊廣神色一急,叫了一聲:“阿姊——你當真要斷了你我的姊弟之情麼?”
樂平公主頓住了腳步,嘲弄地問道:“怎麼?我不讓你進門,你就不認我這個阿姊了?”
楊廣頓了頓,搖了搖頭,道:“有些話,我必須要跟阿姊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