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平公主皺眉聽著,問道:“所以,針對這以上三種,應該如何防治?”
肖元元數著指頭道:“高溫是大多數的病菌最為害怕的東西,殺死的病菌最為有效辦法,就是燒死它。
首先——因疫病而死的兵士,必須火葬,不能就地掩埋。
因為就算把兵士掩埋,他們身上依舊帶著病菌,不但會汙染地下水,甚至會汙染附近的河流。喝到河水的人,也會得病。
另外,還有蛇蟲鼠蟻,啃食屍體也會帶上病毒,這些東西出入在軍營裡,疫症豈有不蔓延之理?”
晉王聽罷,若有所思道:“怪不得……怪不得這疫症防不勝防,原來源頭都在這裡。”
肖元元接著道:“除了火葬兵士,還有,不要喝生水,所有用水必須燒開了之後晾涼再喝,所有的吃食必須煮熟煮透再吃。
還有,但凡接觸過疫症的人,必須以面紗遮住口鼻,以免第三種空氣傳播。”
晉王不解道:“那你送酒做什麼?”
肖元元回道:“我送的是雄黃酒,是防蛇蟲鼠蟻的!
除此之外,酒還能滅菌,接觸完疫症之人後,一定要第一時間,用酒來洗手,清理口鼻。”
晉王眼睛眨了眨,道:“這酒竟還有此等效用?”
肖元元眨了眨眼,道:“一般的酒當然沒這麼大的效用,但雄黃酒不一樣,更何況大興酒莊跟天下第一酒莊不一樣,沒那麼多風味,清一色的高度酒,旁得酒還沒這個效用呢!”
晉王聽罷,手竟竟微微有些顫抖,行軍打仗,最怕疫症,若肖元元這套方法有效,對軍隊來說可是莫大的助力。
樂平公主鬆下一口氣,對著肖元元道:“也就是說,這疫症是可以防治的!”
肖元元點了點頭,對著晉王道:“我雖不知大興城酒莊有多少雄黃酒,殿下若是需要,我即刻去信給蕭珏,把大興酒莊裡所有的雄黃酒都拿出來,獻於朝廷。”
晉王看著肖元元,問道:“你何時這麼大方?”
肖元元無奈地笑了笑,道:“救人嘛,能多救一個是一個!”
晉王看了看樂平公主,卻見樂平公主正看著肖元元,肖元元轉過頭來,對著樂平公主甜甜一笑。
晉王復又站起身來,開口道:“事不宜遲,既然如此,我先去向父皇稟明此事,那肖娘子你——”
肖元元點了點頭,道:“殿下放心,我即刻給蕭珏寫信,朝廷隨時可以去大興酒莊取黃酒。”
晉王頓了一下,朝著樂平公主鄭重行了禮,道:“阿姊告辭。”
樂平公主頷首行禮,道:“阿摩慢走,來人,送晉王出門。”
一旁的宮婢應了一聲,便引著晉王出去了。
等晉王徹底走了出去,樂平公主攬過肖元元的細腰,將肖元元扣在身邊,道:“怪不得晉王一直拉著你不放,若不是為我,這次你也不會插手進去,對不對?”
肖元元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道:“公主,我們但盡人事,且聽天命,此事再多……我們也做不了什麼了!”
樂平公主點了點頭,道:“是呀!君刑于將,將刑于士,士刑于天……天刑于君!”
肖元元笑著安慰道:“起碼能救下漢王,皇后娘娘也不用擔心了。”
樂平公主猛然回過神來,道:“對呀,還有母親,我只顧著自己心中鬱憤,竟忘了母親憂心漢王,當下該是多麼焦心呀?”
說著,樂平公主便要起身,卻被肖元元一把拉住,肖元元勸道:“皇后娘娘心中焦慮,定吃不下東西。公主不要急著去勸解,先弄吃食帶過去,待晚膳時分,陪皇后娘娘用膳。”
樂平公主想了想,雖然肖元元的方法確實可行,而且晉王也願意這麼做,但終究需要楊堅來施行。
此事尚無定論,若此時就把這件事告訴獨孤皇后,未免太過冒失。
所以,這件事不能急,索性就按肖元元的意思,趁著陪獨孤皇后用膳,看情況再決定是否要說與獨孤皇后聽。
而晉王急匆匆趕到奉天殿,一五一十地把肖元元的話,盡數講予了楊堅。
楊堅聽罷,出人意料地沉默了半晌,晉王等的有些心急,催道:“父皇,如今既然有了治疫的法子,應召太醫院共同商議,儘快向軍中報信,趕緊實施才對呀!”
楊堅依舊沒有說話。正在此時,一宮婢走了進來,衝著楊堅行了一禮,對著楊堅為難道:“回陛下,皇后娘娘又派人來了,請陛下趕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