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應聲,晉王等了一會兒,問道:“怎不見肖娘子?”
樂平公主沉聲回道:“她去湖心亭了。”
晉王失笑道:“阿姊心情鬱結,她卻還有心情去賞荷花,當真是沒心沒肺!”
樂平公主嘆了一口氣,道:“那樣多好呀!”
正在說著,便見肖元元抓著一把的蓮篷回來了,後面跟著的四個宮婢,手上要麼帶著蓮蓬,要麼拿著蓮藕。
一見到樂平公主,肖元元便笑著奔過來,“公主,你看——那荷塘里居然還有蓮篷,我給你做蓮子釀好不好?”
說完,肖元元才看到坐在一邊的晉王,幸而是個相熟的,倒也不覺得尷尬,於是笑著給晉王行了一禮:“參見晉王殿下。”
晉王點頭示禮,樂平公主看著肖元元遞過來的蓮蓬不肯接,嗔道:“滿手的河泥,髒死了,快去洗手。”
若是往日,肖元元興許要拉上樂平公主,再蹭她一手泥,可今日有晉王在場,肖元元也不好太過放肆,便依言去洗手了。
未過多久,肖元元洗完手,換了身衣服,又返回到殿中,坐到了樂平公主的身邊。
樂平公主笑著問道:“你不是在湖心亭煮茶麼?往日裡一出門便是大半天,今日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肖元元看了看晉王,又看了看樂平公主,回道:“我還要問公主呢,今日公主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我在湖心亭,剛命人尋了幾截藕,還沒開始煮茶,便聽說公主回宮了。
這不晌不午的公主突然回來,我怕公主有事,就趕緊回來了。”
樂平公主含笑看著肖元元,道:“算你還有良心。”
肖元元反問道:“那公主呢?為何回來的這麼早?還有晉王殿下,朝中事務那般繁雜,你都特意到承雲殿一趟,所為何事啊?”
樂平公主與晉王互視了一眼,嘆了一口氣,便將漢王帶兵中途路遇瘟疫的事說了出來。
肖元元聽罷,皺眉看向晉王,問道:“陛下怎麼想?”
晉王目光有些遊離,低頭吃茶掩飾了一下,道:“父皇……父皇自然心急如焚。”
樂平公主看著晉王的神色,心有所悟,開口問道:“父皇還怕損兵折將麼?”
這一戰楊堅就是奔著消耗山東士族的戰力而去的,他怎麼會擔心士兵死了多少呢?
晉王無奈道:“父皇他總歸要顧及著母親。”
肖元元目光在晉王身上掃了兩圈,明白了晉王的意思。
楊堅要顧及著獨孤皇后的心思,而獨孤皇后的在意的是漢王。
若是按照楊堅的計劃,這一戰正常的打過去,損兵折將都是前線的事,身在後方營帳的漢王不會有什麼危險。
可現在不同了,仗還沒打,先起了瘟疫,而且這瘟疫看起來十分厲害,短短几天就死了上萬人。
瘟疫可不是真刀真槍,它才不認你是王公貴胄,還是普通士卒。也就是說漢王在軍中所受到的危險,跟其他人是一樣的。
在危險性相同的情況下,如何保住漢王,就是一個難題了。
樂平公主此時也想到了這一層,看了看肖元元,又看了看晉王,問道:“阿摩你今日前來,怕不是來看我的,是來找元元的吧?”
晉王看著樂平公主,又把目光移到肖元元身上,道了一聲:“是——”
肖元元聞言,眼睛疑惑瞪大,道:“找我做什麼?”
肖元元頓了一下,又道:“或者說,需要我做什麼?”
晉王抬眼定定看著肖元元,認真道:“不知道。”
“什麼?”肖元元怕自己聽錯了晉王的意思,又確認道:“你是想讓我解決瘟疫的事情麼?”
晉王點了點頭,肖元元失笑道:“殿下,你看看我,你真覺得我是個妖怪麼?什麼都能辦到?”
晉王沉默了一會兒,才慢慢道:“元元——漢王當真不能出事,他若死在兵營中,父皇和母后必生爭執……上次他們兩失和,前朝鬧了多大的亂子,想必你也知道。”
肖元元點頭,道:“我知道,可我有什麼辦法?你告訴我,有什麼辦法?”
“本王相信你一定有辦法,別人興許不行,但你一定可以!只要你肯想。”晉王篤定的樣子,連肖元元都覺得不可思議。
肖元元看向樂平公主,氣憤道:“公主你看,他強人所難,他欺負我!”
樂平公主安撫的拍了拍肖元元的手,對著晉王道:“阿摩——朝政上的事,你可以找你的幕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