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或蒸、或烤,萬變不離其宗,即便換了人,那菜式的差別也不大。”
說著,獨孤皇后又看了看一旁的青依,示意她把早膳都撤下去。
青依一邊指使著宮人撤下杯盤,一邊笑著道:“宮中只有一處的膳局與眾不同,看來皇后娘娘今日沒有吃到生滾魚片粥,心心念念想著呢!”
獨孤皇后嗔了青依一眼,又看了看蘭陵公主道:“也不知今日麗華身子好些了沒有!
昨日送漢王出征,孤見她雖然話少,但精神似是不錯,只朝孤行了一個禮,便回去了。
也不知今天會不會來看看孤!”
蘭陵公主臉色一沉,道:“阿姊來或不來,阿五怎麼知道?母后若是想阿姊,直接召她過來便是!”
獨孤皇后臉色一僵,細細看了看蘭陵公主,不由得問道:“孤聽聞你昨日去了承雲殿,可曾看出你阿姊好些了麼?”
蘭陵公主嘴角下彎,委屈道:“我根本沒有見到阿姊,連承雲殿的大門都沒進去,阿姊派了一個宮婢就把我趕走了!”
獨孤皇后眉心一皺,心道:麗華做事向來體面,不該如此的。
於是獨孤皇后開始為樂平公主尋找藉口,道:“那看來麗華確實身子不爽,不便見你了……青依——”
青依一旁應聲:“奴婢在。”
獨孤皇后道:“召巢元方去承雲殿給麗華看看,她這病一直拖著不好,若是拖成了陳疾就難辦了!”
“阿姊根本就沒有病!”蘭陵公主直接氣道:“她就是看不慣我,才與母后置氣的,母后還偏袒她!”
獨孤皇后叫住青依,嘆了一口氣,道:“你不要這般揣度你阿姊。”
蘭陵公主聞言,被氣笑了,道:“我揣度她?這還用揣度嗎?昨日大家都看到了,她分明什麼事也沒有。
她從宮外回來之後,還與晉王妃和漢王妃一起用了午膳,怎入了夜,她便病發不能見人了?
我與駙馬前去賠罪,硬是連門都進不去,還受了不少不陰不陽的閒話。
阿姊對我如此不講情面,我還要當她是個好人不成?
母后,你就算偏心,也該有個限度。”
獨孤皇后靜靜聽著,直覺告訴她樂平公主絕不會如此無禮地把蘭陵公主擋在門外,想了想,又問道:“你是入了夜前去的?”
蘭陵公主點頭,道:“是駙馬陪阿五去的。”
獨孤皇后眸色沉了沉,問道:“既是賠罪,可有帶什麼賠罪禮麼?”
蘭陵公主頓了頓:“賠罪……禮?”
看到蘭陵公主的表情,獨孤皇后頓時瞭然。
一般情況下,去向別人賠罪,都會先將賠禮奉上,宮人拿著賠罪之禮去向樂平公主請示,再由樂平公主將人請進殿來。
估計樂平公主當時沒有看賠禮,便覺得蘭陵公主不是真心道歉,便乾脆拒她於門外了。
獨孤皇后驚訝地問道:“你連賠禮都沒帶,你當真是去賠罪的麼?”
蘭陵公主心下一頓,又強硬道:“若是見到阿姊,我自是會向她賠罪的,可她卻連見都不見我一面……她什麼都不缺,還缺那份賠禮麼?”
跟蘭陵公主說話,獨孤皇后有些無力,道:“她是不缺那份賠禮,真正缺那份賠禮的人是你!”
蘭陵公主咬了咬牙,不服道:“總之,因為那個人是阿姊,所以無論她做什麼都是對的!
而我連去跟她賠罪,都是我的錯!”
獨孤皇后皺緊了眉心,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是非好歹?是你無禮在先,卻總怪孤偏心你阿姊。
孤要怎麼做才是不偏心?難道只有縱容的無禮,反去責罵你那知禮守禮的阿姊,才算是不偏心麼?”
“知禮守禮?”蘭陵公主一臉好笑看獨孤皇后,一字一頓道:“她怎麼知禮守禮了?給自己弟弟送美姬,也算知禮守禮麼?
正正經經的駙馬不要,卻豢養女寵,棄養親女,也算知禮守禮麼?
她挑撥離間、勾聯晉王、爭權奪利、謀奪天下,也算知禮守禮麼?”
“混賬!”獨孤皇后厲聲喝道:“你胡說什麼渾話?你可知——此話若是有人有心做局,於你阿姊便是死路一條。
你身為她的親妹妹,怎能如此歹毒?”
蘭陵公主怔了怔,眼睛閃了幾下,聲音暗啞地道:“這些難道不都是她做的麼?母親要袒護她到幾時?”
獨孤皇后氣得揮手將案前的杯盞掃落在地,“乒鈴乓啷——”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