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堅點了點頭,道:“她的人,她的心,都得是皇家的,才能放心。”
晉王低頭行了一禮,道:“兒臣知道。”
父子兩人談得差不多了,便一起前往千秋殿用午膳,今日千秋殿的人不少,秦王一家、晉王一家、蜀王一家、太子和高良娣,再加上各自的孩子,滿滿擺了好幾大桌。
樂平公主知道今日千秋殿人多,便沒有過來,向獨孤皇后告了一聲身體不舒服,便回弘聖宮裡躲清閒去了。
眾人宴罷,已是午後,秦王和蜀王提起想去弘聖宮裡看望 樂平公主,卻被獨孤皇后攔了下來, 只道:“你阿姊不喜人多,今日身子又不舒爽,少去煩她。”將他們二人罵了回去。
於是眾人便各自回府,反正今年時日比往年長,等樂平公主有了興致,再去拜訪也不遲。
晉王的三孩子吃完飯,與晉王妃嬉鬧了一番,便被奶母帶去後宮午睡了。晉王夫婦相互看了一眼,正想說話,便被獨孤皇后看了出來,嘆了一口氣道:“罷了,你們要去便去吧,想必你阿姊也是想見你的。”
這話是說給晉王聽的,獨孤皇后知道晉王回京,一定有肖元元的訊息,為了讓樂平公主心中安穩些,獨孤皇后也就不攔著晉王去弘聖宮中拜見了。
得了獨孤皇后的允准,晉王與晉王妃連忙拜別,朝著樂平公主的弘聖宮而去。
二人行至弘聖宮前,那宮人見是晉王,便連迎了上來,引他們二人入宮。
剛進正堂,白鷺子便迎了上來,道:“兩位殿下來得不巧,剛剛公主睡下了,不妨稍等片刻,奴婢前去叫醒公主。”
晉王妃連忙攔道:“且慢,近來公主多思多夢,難得午間睡一會,莫要去擾她了我們等一會兒無妨的。”
白鷺子愣了一下,連忙笑道:“多謝王妃體恤我們公主,那殿下與王妃稍坐,奴婢為兩位去看茶。”
“有勞。”晉王妃回道。
許是樂平公主心有所感 ,才在臥榻上躺了片刻,便悠悠轉醒,聽婢子說晉王在廳前等候,便連忙起身,稍稍整理了一下儀容,趕了過去。
“阿姊……你怎麼醒了?”晉王沒有想到,樂平公主居然只睡了這麼一會兒,一盞茶都沒有喝完,就已經醒了。
樂平公主上前,笑著道:“阿摩你今日入宮,我知道你定會來我宮裡,一直等著呢?”
晉王笑道:“阿姊既然急著見我,怎麼不去千秋殿,萬一弟弟猜錯了,不是害得阿姊白等麼?”
樂平公主笑了,回道:“我是故意不去千秋殿的,阿俊和阿秀他們都在,去了又是一番應酬。等到跟他們應酬完,不知會拖到什麼時候。乾脆不見他們,你們自然也好脫身過來。”
晉王妃不由得笑了,道:“原來如此,妾還以為公主當真身子不爽,害得妾適才還擔心了許久。”
樂平公主嗔道:“你少對我說這些討巧的話,前兩日你才來過,我身子怎麼樣,別人不知,你還不知麼?”
晉王妃回道:“就是因為知道公主身子的狀況,妾才擔心。公主難道覺得自己的身子很好麼?”
樂平公主頓了一頓,又擠出一絲笑來,道:“都快快坐吧,莫要拘謹。”
晉王妃與樂平公主這兩句對話,使得晉王不由得心頭一驚,隨著晉王妃坐好,晉王朝著二人問道:“阿姊身子怎麼了,可是有哪裡不適?”
“無事,就是精神不大好。”樂平公主輕描淡寫道。
晉王看了看晉王妃,晉王妃對著樂平公主道:“氣鬱傷肝,阿姊也不能日日悶在弘聖宮裡,有空便出去走走。去去後苑,或是出宮去,那公主府一直空著,公主何不出宮住兩天?”
晉王聽完晉王妃的話,心下鬆了一口氣,看來樂平公主只是悶著了,心思鬱結而已,並無什麼大礙。
樂平公主回道:“算了,我也懶得動彈。”
晉王妃輕輕嘆了一口氣,道:“公主,你若這麼下去,食少覺少,又不動彈,這身子遲早會被拖垮的。”
“哪有這麼嚴重!”樂平公主駁了一句,又看向晉王,關切道:“阿摩此番回京,路上可走得平穩?我聽說近來多有匪患,你可有遇到?”
晉王老老實實地回道:“不曾遇到,許是我的車隊聲勢較大,一般人不敢近前吧。”
樂平公主鬆了一口氣,道:“以後上路,還是要多帶些人,出門在外,平安還是首要的。”
晉王低頭致禮,道:“阿姊說的是,我記下了。”
樂平公主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