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平公主嘆了一口氣道:“若是平常,我也會和你一樣的想法,也不想用這般惡意的想法去揣度她。
可上次她派蘇威到公主府上召你入宮無功而返,心裡便不痛快,便又到母親身邊說你的壞話。”
肖元元愣了一下,道:“說我做什麼?是公主不讓我入宮的。”
樂平公主失笑出聲,道:“你個小沒良心的,我不讓你入宮是為了誰?不過,她不是為了害你,只是想借母親的權勢,召你入宮去罷了。”
肖元元撥出一口氣來,道:“即便我入了宮,對她又有什麼好處?”
樂平公主笑道:“你無品無階,一個奴婢,而她是太子良娣。
到時候入了宮你跪在她腳邊,她隨便提上兩句,你就得把上好的東西自動呈上去,那珍珠粉不就到手了麼?”
肖元元心下生出一絲不平,氣道:“太欺負人了。”
樂平公主看著生氣的肖元元,道:“你也不用氣,母親又豈會受人利用,當下便聽出了她的心思。不但訓斥她不尊長姊,又免了她到千秋殿拜見,如今高良娣正困於東宮之內呢!若不是漢王妃入東宮拜見,估計她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肖元元哼了一聲,道:“好不容易有個人來看她,她竟然還想著算計人!真是活該。”
白鷺子手上一邊忙著,一邊聽著二人說話,忍不住插口道:“奴婢說句犯上的話,公主也好,元元也好,都是飽漢不知餓漢飢。
你們又不缺珍珠粉,自然不知道明知那鉛粉有毒,還要天天把鉛粉塗在臉上的感覺。”
樂平公主與肖元元頓時便啞了口,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肖元元腦中有個念頭突然一閃,於是問道:“公主,你除了給漢王妃珍珠粉,還給別得了麼?”
樂平公主嗯了一聲,道:“我讓膳房去了兩個廚子,把你的炸雞給漢王妃帶過去了。”
肖元元鬆了一口氣:“哦——”
“還有,我還送了一瓶精油給漢王妃,畢竟這個弟婦見的少,日後常在京中也拉拉關係。”樂平公主接著道。
“什麼?”肖元元一驚,叫道:“公主你送精油給漢王妃了?”
樂平公主頓了一下,道:“怎麼,有什麼不妥麼?”
“糟了糟了!”肖元元猛然站了起來,道:“那精油漢王妃不能用的。”
樂平公主見肖元元驚慌的眼神,頓時也緊張了起來,連忙問道:“那精油可是有什麼問題。”
肖元元快速解釋道:“精油之所以可以潤膚煥皮,是因為它有活血的功效。常人用自然是好的,可若是孕婦活血,那是會滑胎的。”
樂平公主一聽,也驚了,顧不得還未梳好的髮髻,也跟著肖元元站了起來,朝著白鷺子吩咐道:“快去——快派人前往漢王府,千萬不能讓漢王妃使用那瓶精油。”
肖元元迎上前去,道:“是我沒有說清楚這東西的效用,公主,我親自去一趟,去給漢王妃說明情況。”
“你……”樂平公主愣了一下。
肖元元道:“若公主只是隨便派個侍衛婢子去傳來,他們也不知道當中的內情,
一來說不清那精油的效用,二來此事已危及了漢王妃的胎兒,只派個婢子過去,只怕漢王府會覺得公主不在意漢王妃的安危。
這麼一來,公主您明明好心送了東西,反而落下冤債,得不償失。”
樂平公主有些擔心地看向肖元元,肖元元握了握樂平公主的手,道:“你也不能總護著我,有些事也該去相信我。”
樂平公主鄭重道:“你不知道漢王府所在,我派人帶著你去。”
肖元元點了點頭,道:“要快,備馬。”
白鷺子當下也不猶豫,趕緊帶著肖元元去往馬廄,又吩咐了幾個侍衛跟著,不消片刻,肖元元便收拾好了物件,策馬出府。
此時的漢王妃豆盧氏得了樂平公主所贈的珍珠粉,自然是喜不自勝。迫不及待開啟了一罐,一股梅香撲鼻而來。
漢王妃小心的剜出一些,擦在手背上,只覺得光滑細膩,柔軟貼膚,漢王妃衝著宇文娥英喜道:“這比高良娣手中的更好,不愧是樂平公主的東西,用得都是上上好的。”
一旁的宇文娥英笑中帶著淡淡的苦意,莫說那珍珠粉,單看白銀鑲青玉的罐子,就已經精美的不得了了。
可是她分明是公主府的郡主,這東西她卻從來沒有用過,她也是直到今日才知道,原來平日裡用的那鉛粉,居然是有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