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聲抬頭,一看是樂平公主,頓時鬆了一口氣,齊齊喚了一聲:“拜見公主!”
樂平公主快步走上前來,看向宇文娥英,宇文娥英連忙拜道:“母親——母親怎麼來了?”
樂平公主瞪向宇文娥英,恨聲道:“我來這裡沒什麼,倒是你,你來這裡做什麼?”
宇文娥英擠出一絲笑來,道:“我來找元元啊……”
話音未落,樂平公主猛然揮手,一巴掌扇在宇文娥英的臉上,“啪——”的一聲,驚的當下眾人紛紛跪了下去,只留樂平公主和宇文娥英立在當場。
宇文娥英被這一掌徹底打懵了,半天沒有回過神來,“母親——你打我?”話音一落,眼淚如珠般滾落下來。
“為什麼,母親,為什麼?”宇文娥英不可置通道。
樂平公主冷冷的看著宇文娥英,道:“你來找她做什麼?她死一次還不夠麼?”
宇文娥英眼中淚花不斷湧出,搖著頭道:“我沒有,我不是……我只是找她說說話,我許久沒有見過她了,真的——很久了!”
樂平公主嚥下一口氣,忍聲道:“你莫不是忘了——你對她都做過什麼?”
宇文娥英一臉的無措,看向樂平公主,又看了看四周跪著的眾人,結結巴巴道:“不,我沒有要她死,我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樂平公主冷聲問道:“只不過是辱了她的清白?”
宇文娥英一把抹過臉上的淚,道:“清白有什麼緊要,我不在乎的!”
樂平公主無語地看向宇文娥英,道:“所以,你便覺得肖元元也不在乎,對麼?”
宇文娥英掙扎道:“不,我是郡主,她是我的伴讀,她人都是我的,命也是我的——她不能怪我,也不該怪我的!欺負她的人……不是已經處死了麼?她也該出氣了呀!”
樂平公主慘然一笑,道:“你為何不明白,那個為你講故事,做吃食,日日只會哄你開心的肖元元——已經死了!死在了那日午間掖庭的一間破房裡,身不著片縷,亂髮洇血,渾身沒有半絲氣息。”
“可如今她分明就在那裡呀!”宇文娥英痛苦叫道:“她就是肖元元,我沒有傷她,我沒有——”
“她真的死了,如今的這一個不過是當初留下的半縷殘魂,所支撐的一副脆弱不堪軀殼罷了,你若是再往前一步,這半縷殘魂也會散掉的。”樂平公主紅著眼道:“所以,你不許再靠近她,離她遠遠的,否則,本宮剩下的這半條命,也會跟了她去!”
宇文娥英一驚,“母親——我沒有想過這樣的!”
樂平公主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下心緒,衝著宇文娥英的婢子道:“你們,把郡主帶回李府去,近些天裡,別讓她出來了!”
那些婢子聽完,連忙道了一聲:“是。”
應罷,幾個婢子上前,扶住失神的宇文娥英,小聲勸道:“郡主——郡主,咱們回府吧!”
一邊勸著,一邊將宇文娥英送上馬車,不消一會兒,那馬車便走的不見了蹤影。
樂平公主嘆了一聲,衝著眾人道:“都起來吧!”
眾人猶豫了一下,白鷺子率先站了起來,扶起樂平公主朝著門內走去。肖七娘連忙跟了上去,樂平公主冷冷看了一眼肖七娘,道:“怎麼,你還要攔本宮不成!”
“奴婢不敢,奴婢為公主引路!”肖七娘低首道。
樂平公主頓了頓,看向白鷺子,道了一聲:“善後!”
白鷺子明白過來,鬆開樂平公主的手,便退了下去,肖七娘接過樂平公主的手,引著樂平公主向朝肖元元所住的屋內走去。
走到屋前,只見屋門緊閉,“她現在還在睡麼?”樂平公主問道。
肖七娘低聲回道:“元元阿姊病了,昨夜服了些湯藥,為了安神,那湯藥有助眠的功效,眼下怕是還沒有醒。公主稍候,奴婢這就去叫醒阿姊!”
說罷,肖七娘便鬆開樂平公主,準備上前叫門。
“等一下——”樂平公主喚住肖七娘,道:“不用了,我直接進去等著就行,你在院外面候著。”
肖七娘猶豫了一下,最後道了一聲“是。”便守在了院外。
樂平公主走進屋去,朝著床榻看去,一眼便看到了正在睡夢中的肖元元。
似是夢見什麼,肖元元的睡容並不安穩,眉輕輕地攏著,呼吸也時短時長,似是在怕什麼事情。
樂平公主定定看著肖元元,心中一疼,京城對她而言當真不是善地,她幾乎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