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肖元元所說,自那日肖元元與楊堅一番談話之後,連身為楊堅近侍的牛弘發現,楊堅明顯看起來神色輕快,食慾都變好了。
幾日之後,肖元元就抱著兩匣子珍珠送到了齊州府。楊堅覺得稀奇,特地過來過來看了看,結果只看了一眼,臉色就黑了。
那兩個匣子一個大,一個小,大匣子裡的珍珠個個圓潤碩大,有淡金和瑩紫混雜其中,看著珠光耀目,十分好看。
小匣子裡的珍珠,怎麼說呢?更圓更大,顆顆瑩白如玉,世所罕見。
他楊堅身為天子,富有四海,居然都沒見過品相這麼好的珍珠,而且足足一百多顆。這一眼頓時讓楊堅心中不滋味。
“陛下,有勞了!”肖元元將匣子蓋上,遞與了一旁的內監,道:“一定要找個好一點匠人,做得儘量好看些!”
楊堅嚥了咽口水,道:“麗華有福啊!”
肖元元嘿嘿笑了兩聲,道:“幾顆珠子而已,公主喜歡就好!”
楊堅臉色變了變,衝著肖元元指了指,道:“你也就不是朕的兒女,朕的兒女若似你這奢侈,朕定會收回她的食邑,免了他的王位!”
“奢侈?”肖元元愣了愣,道:“幾顆把玩的珠子,算什麼奢侈?顏色稍稍好看些,尚能入眼,我才送給公主的。”
“尚能入眼?”楊堅氣道:“朕都沒見過麼好的珍珠,皇后的頭冠上最大的也沒你這些大!”
“哦~”肖元元明白了過來,解釋道:“正常啊,以往陛下所見的珍珠都是野生的,我這裡的珍珠都是自己養的。”
楊堅一愣,問道:“珍珠還能養?”
肖元元笑著回道:“對呀,就好像我種了百畝桃林,派人精心養護,然後選了兩顆最大的桃子出來,總比山上那些野桃子個頭長得大吧!”
道理雖然是如此,但楊堅卻還是執著於一個問題,道:“珍珠還能養?”
肖元元想了想,要解釋這個問題,有些麻煩,便擺了擺手道:“能養,但這不重要!”
然後肖元元拿出一張設計稿來,道:“這裡奴婢畫的遮面設計圖,最好按這個圖來做。”
楊堅看了看晉王,問道:“她都在江都幹了什麼?養珍珠這麼重要的事你竟然不說?”
晉王行了一禮,低聲道:“兒臣也不知道她是何時養的?”
肖元元道:“殿下怎麼不知道,殿下難道忘了城外的六里荷塘了麼?”
“六里荷塘?”晉王反應過來,道:“當時你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說是想看荷花,便求在晉王妃在江都城外攔了六里河道,種了荷花。莫不是……”
肖元元點了點頭,道:“是的呀!那麼大的地兒,只種花也是浪費。”
晉王不由得覺得有些生氣,道:“我當你為了療傷,養了魚蝦,種了花,還餵了一些王八……”
那個時候,肖氏商行還沒有成立,肖元元做生意的苗頭誰都沒有發現,那些時日,連晉王妃都在擔心肖元元的身心狀況。可現在想想,晉王心下不知為何,竟生出一絲冷意。
肖元元看著晉王的臉色,覺察出晉王的神色不大對,忙斂了笑意,雙眼一垂,有些哀憐道:“小時候外祖父曾告訴我,人處困境時,一定做一些長久才能看到成果的事情。
比如,額外地種一些花,養一些珍珠,就好像在漫長的困境裡種下一顆希望。
然後,等著收穫,等著花開。
等著等著,那漫長的困境就熬過去了!”
晉王一愣,暗道肖元元當時一定是心裡困苦難當,才又養魚又種花的。
肖元元苦笑了一下,接著道:“還好沒有白等,荷花開了兩輪,鮮藕也收了兩市,如今這珍珠也養成了!”
楊堅聽了也嘆了嘆,道:“難為你了,怪不得這珠子這般好,竟是你苦心熬出來的。兩年前……”楊堅沒有說下去。
肖元元頓了頓,道:“奴婢這些傷春悲秋的小事,不值得一提。”
楊堅也不好多問,只得嘆道:“說起來朕倒不如你,你身小力弱尚且在困境之中掙扎求生,朕卻為了無謂的天象之言,躊躇至今。”
肖元元勸慰道:“陛下不是為了無謂的天象之言,陛下是為了天下百姓的富足安樂,才陷入心魔之中的。”
楊堅笑了笑,知道肖元元是在拍馬屁,道:“你呀你,還是如以前那樣,慣會逢迎取寵的。”
“奴婢說的是實話。”肖元元一臉認真道。
楊堅取笑道:“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