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漾出一絲笑來,問道:“送個寢衣而已,能出什麼事故!”
肖元元用手比劃道:“哎呀,殿下不知道,這批寢衣我是特意為王妃訂製的,穿上如蛛絲掛縷,輕若無物,若隱若現,最主要的是有情趣,易撕扯……”
晉王臉色一紅,打斷道:“肖元元——”
肖元元一臉戲謔地看向晉王,道:“在。”
“你好不知羞!”晉王喝道。
肖元元捂嘴笑道:“陰陽交和,綿延後嗣,天理自然。四方床幃,行天地之事,哪裡羞恥了?”
肖元元一番插科打諢,本想將晉王的心思打亂,趁他鬆懈之時,再試探當中的內情。可她這一番話說完,倒讓晉王面色冷肅了起來。
肖元元看著晉王冷峻的神色,口氣便軟了下來,道:“殿下——可是我說得不對?”
晉王嚥下半口氣,有些艱難開口道:“本王聽阿姊說過,你與阿姊……並沒有行過房事,枉擔了虛名,對麼?”
肖元元心跳頓了一下,一時間有些怔然,她努力地控制了一下聲線,回道:“殿下打聽我與公主的閨帷中事,做什麼?”
晉王眸光一垂,沒有回答肖元元問題,而是堅持地問道:“有——或是沒有?”
肖元元失措地垂下眼來,將手上的通行文書捏了又捏,輕輕搖了搖頭。
晉王眼中似有一道光閃過,問道:“為何沒有?”
肖元元沒有抬頭,低聲道:“我不願意。”
“為何不願意?”晉王又問。
肖元元抬起頭來,訝異地看向晉王,這種話他是怎麼問得出口的?
晉王反應過來,臉上的尷尬一閃而過,但還是堅持問道:“你難道不喜歡阿姊麼?”
“殿下——”肖元元無力地叫了一聲,這種私事,真得不合適拿出來閒聊。“若是沒有別的事,我先告辭了。”
肖元元說罷,便想起身,晉王厲聲叫住:“肖元元——”
肖元元停在那裡,晉王怔怔地看著她,道:“這件事情很重要。”
肖元元停了下來,探究地看向晉王,直接問道:“殿下——到底出了什麼事?”
晉王默不作聲,肖元元心下里一慌,連忙問道:“是不是公主她……出什麼事了?”
晉王搖了搖頭,道:“不是阿姊……”是你。
肖元元心中更加疑惑,既然樂平公主沒有出什麼事,晉王他到底想說什麼呢?
肖元元穩了穩心神,想了想,還是讓蕭珏打聽一下,京中到底出了什麼事吧。
“公主無事就好……當然,殿下無事也最好。”肖元元敷衍道。
晉王走了下來,行至肖元元面前,深深地看向肖元元,肖元元不由得後退了一步,“殿下,有事說事——”
晉王一臉直直看向肖元元,逼問道:“肖元元,你實話告訴本王,你與阿姊到底是什麼關係?”
看著晉王如此嚴肅的神情,肖元元也不敢再有別的心思,直言道:“不知道。”
“不知道?”晉王輕笑了一聲,不是笑,更像是嘆了一聲。
晉王直言道:“本王只問你,你願做阿姊的人麼?”
“可是……”肖元元試圖解釋道:“我就是我呀,我幹嘛要做誰的人?”
晉王心下一沉,臉色一痛,閉上了眼睛,肖元元若不受樂平公主所控,是不是就如同信上說的那般,不受控便殺了呢!
晉王的情緒很少外露,肖元元一陣驚訝,擔心地問道:“殿下,你怎麼了?”
“阿姊她心悅於你!”晉王無力道。
肖元元又後退了一步,拉開了距離讓肖元元稍微安心了一些,肖元元嘗試著解釋道:“愛,應是互相扶持登上高臺的臺階,而不是對方的囚籠。”
晉王搖了搖頭,道:“那不是囚籠,那是你的避護之地。”
世間都說山海難平,但是更難平的是人心的觀念。
肖元元自知無法用自己的思維,去改變晉王的想法,於是便道:“殿下說是便是吧!”
說罷,肖元元又想離開,晉王伸手攔住,道:“依阿姊對你的縱容,你想天高海闊,她未必不會允你,你何必對阿姊如此絕情?”
肖元元看向晉王,實在沒有辦法,只好道:“殿下,我是女的,公主也是女的,這種事情……
就算有人喜歡,可我……接受不了呀!
換位思考一下,殿下你能接受與一個男子……那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