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突然避開她的目光,甚至連正臉都不給她,這樣表現十分的不禮貌。
所以看到肖元元這樣的行為,晉王妃頓時愣了一下。樂平公主也察覺到了肖元元的異常,問道:“你怎麼了?”
肖元元抱怨道:“太重了,壓的頭皮疼!”
樂平公主咧開嘴笑了笑,哄道:“你忍一忍,只穿今日這一天,宴後馬上給你摘下來,以後不想穿就不穿。”
肖元元瞥了樂平公主一眼,問道:“我穿成這樣當真好看麼?”
樂平公主笑著輕聲回道:“你怎樣都好看——”又湊近肖元元耳邊,悄聲道:“不穿最好看。”
肖元元臉上一熱,輕輕將樂平公主撞開,低聲嗔道:“公主你……好不知羞!”
晉王妃臉色變了變,回身坐好,案下的手不自覺的握緊,晉王也頭轉了回來,樂平公主看了看晉王夫婦,又喚道:“晉王妃——”
晉王妃強打起笑意,轉頭應道:“公主?”
樂平公主誠懇道:“元元喜歡輕便一些的服飾,前兩日從江都送來一批料子極好的寢衣,輕薄透氣,穿到身上猶如不著片縷,夏日裡穿最是合宜。
晚些我送兩套到你殿裡,晉王妃不要推辭才好。”
晉王妃頓了頓,明白樂平公主是在替肖元元賠不是,心中舒服了一些,便笑著回道:“既然如此,那恭敬不如從命,妾就多謝公主了。”
樂平公主應了一聲:“晉王妃客氣。”
此時也到了正式開宴的時候,樂平公主剛想讓人去問問帝后何時能到,便見楊堅和獨孤皇后相攜從後殿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兩個意想不到的人——蘭陵公主和柳述。
看到他們兩個,樂平公主和晉王都愣住了,不由相互看了一眼。連漢王都一臉驚詫地看向蘭陵公主,獨孤皇后不是攆她回京去了麼?
但來不及多想,殿上眾人見到帝后到來,趕忙起身:“參見陛下(父皇),參見皇后娘娘(母后)”
楊堅心情很是不錯,臉上笑意幾乎溢了出來,對著眾人道:“今日設宴,不必拘禮,都平身吧!”
殿上眾人應了聲:“謝陛下,謝皇后娘娘——”便起身回座了。
蘭陵公主扶著獨孤皇后入座,獨孤皇后衝她點了點頭,意為她可以坐回自己的席位去了。
蘭陵公主和柳述朝著楊堅和獨孤皇后拜了拜,便相攜走下臺去,由宮人引向他們的席位。
但未走兩步,蘭陵公主便停了下來,對著樂平公主行了一禮,道:“今日對阿姊出言不遜,多有得罪,還望阿姊不要怪罪。”
蘭陵公主故意放大了聲音,就是為了讓一旁的楊堅和獨孤皇后聽清楚。
樂平公主穩穩坐著,抬眸看向蘭陵公主,餘光瞟到一旁的楊堅和獨孤皇后,他們二人正注視自己這裡。
樂平公主含笑,柔聲道:“阿五你說得什麼話?怎這般生分?你今日這個樣子又不是一天兩天了,阿姊何時怪過你?”
樂平公主面色和善,語氣溫柔,倒真像一個寬容大度的大姐姐。
一旁的晉王勾起嘴角笑了笑,樂平公主這話是在說蘭陵公主對她不敬已久,不過是樂平公主一直沒有跟她計較罷了。
果然,一旁的楊堅聞言,瞥了蘭陵公主一眼,但終究沒說什麼。
蘭陵公主咬了咬牙,道:“阿姊不怪我,那阿五就放心了!”
樂平公主面帶關切道:“阿五才來宮中,怕是連行裝都沒收拾好,難為你如此辛苦,快些入座吧!”
能不辛苦麼,一到仁壽宮,就跟獨孤皇后吵了一架,一會兒又是要走,一會兒又是要留,沒半刻消停。
蘭陵公主看了看自己的席位,竟然在漢王之後,而樂平公主居然能坐在獨孤皇后的手邊,位於右側首位。
若只是樂平公主也便罷了,那個肖元元憑什麼也坐在首位,她不該站在樂平公主身後侍酒麼?
但是當下蘭陵公主不敢提出質疑,她剛剛跪著求獨孤皇后,好不容易才讓獨孤皇后消了氣,允她留在仁壽宮,此時她不能再與樂平公主起爭執,惹獨孤皇后生氣了。
蘭陵公主道了一聲:“是。”又看了肖元元一眼,便跟著柳述往席位上去了。
肖元元有些不解,向樂平公主小聲問道:“她瞪我幹嘛?”
樂平公主哼了一聲,也低聲道:“不用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