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元元又看向漢王,回道:“我躲漢王殿下做什麼?還是說漢王找我有事?有什麼事,還不能讓公主知道麼?”
被肖元元這麼反問回來,漢王噎了一下,當著晉王的面,他總不能要讓肖元元為他所用,助他上位吧,於是緩了緩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幷州之地商貿不興,本王想與你談談如何在幷州做生意的事。”
“哦!”肖元元點了點頭,道:“這好說呀,我們做生意就講究一個南轉北運,迎來送往。
你們幷州有什麼好吃的,好用的,我們轉運到別處去賣就行。
這樣吧,我派商行的人到幷州城去考察一下,如果真的好做生意,到時侯還要請漢王殿下多多照應。”
反正只要你不把話說清楚,肖元元就跟著在商言商。
漢王頓了一下,想了想覺得也好,一步步來,不用太急。於是回道:“如此甚好,晉王兄治下江都城民生安樂,焉知不是肖娘子居功緻偉。若本王幷州也有此等機緣,於國於朝豈非好事?”
漢王此言,就是在分化肖元元與晉王的關係了,抬高肖元元以達到貶低晉王功績的意思,可以讓晉王對肖元元生出不滿來。
肖元元聽罷,自然聽出了漢王的意思,連忙擺手道:“漢王殿下,您可別捧殺我,揚州之所以民生富足,是因為陛下免了江南十年賦稅。朝廷藏富於民,自然民生安樂。
再加上晉王殿下帶兵駐守江都城,鎮懾宵小,無人作亂,這才給了我們肖氏商行一個平安的商貿環境。
說來,肖氏商行之所發展至今,倒是我沾了晉王殿下的光。
否則為何我只能揚州起家,而不是別的地方呢?”
漢王想了想,開口道:“若是幷州也有同樣的條件,肖娘子是否能前往幷州,親自經營呢?”
肖元元淡淡笑著回道:“我如今在商行裡已經不怎麼管事了,這些事交給蕭珏去辦就行!”
蕭珏是什麼人,蕭珏是晉王妃的族中的弟弟,漢王聽罷臉色一黑。
倒是晉王一臉笑意地看向漢王,道:“五弟治下幷州雖不足半年,對幷州民生如此上心,這是好事——若有什麼不知道的,或是缺些什麼,儘管與為兄開口,為兄能辦的一定幫你。”
漢王訕訕地笑了笑,點頭道:“如此——那便多謝晉王兄了。”
晉王看向肖元元,又不禁笑道:“有件事本王要恭喜你!”
肖元元看向晉王,問道:“什麼事?”
晉王回道:“朝廷若是要建離宮,必定需要大量的石器木材,若是本王猜的不差,這筆生意可能會落到你頭上。”
肖元元挑了挑眉,道:“若是真有需要,京都的木材行隨時可供陛下差遣。”
晉王頓了頓,道:“你不插手促成此事麼?”
肖元元搖了搖頭,道:“順其自然吧,方才我也說了,商行的事我大都不太管了,頂多陛下問起的時候,我從中間牽個線,讓將作監和蕭珏直接溝通就行。
錢我也賺得差不多了,再多會惹出禍事的,我如今只想和公主多多待在一起,過幾年清淨的日子。”
晉王面色慢慢沉了下來,頓了頓才道:“你……沒有其他想做的事麼?”
肖元元笑眯眯地回道:“讓殿下見笑了,我自小便沒什麼志向,只想管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我不想成家,不想立業,甚至連孩子都不想生……
所謂宏圖大業,治國安民,我沒那多的心力。
讓聖人去做聖人,讓英雄去當英雄,我壓根不想上戲臺,只在臺下當個觀眾就好。”
肖元元即非聖人,也不想去做英雄,肖元元作為一個單一的個體面對這樣一個時代,如同一顆砂礫面向整個大海,即無法融於其中,也無力改變波濤洶湧。
她知道隋二世而亡,她知道晉王會成為隋煬帝,她也知道隋煬帝不是一個好皇帝。可是,其他幾個皇子肖元元也都見過,就當前的情勢而言,若是讓他們即位,也未必能當好一個皇帝。
更何況,晉王是幾個兄弟中與樂平公主關係最好的一個。
雖然肖元元與晉王一直在合作,但肖元元對晉王奪嫡之事一直能避則避,對晉王尚且如此,更何況對毫無利益相關的漢王呢!
肖元元已經把話說的如此明白了,漢王不可能聽不出肖元元的意思來,沉默了一會兒,將杯中的茶水喝完,便起身告辭了。
漢王走後,肖元元與晉王對坐著喝茶,晉王連喝了兩杯,看著性情日漸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