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要多多保重身體,如今這朝中還是缺不了獨孤卿的。”
高熲低聲回道:“陛下言重了。”
獨孤皇后剜了楊堅一眼,把目光掃向楊素,溫聲開口問道:“越國公到這仁壽宮來,不知尊夫人病情可好些了?孤記得兩個月前,尊夫人還是不能起身的,不知眼下如何了,可好些了麼?”
楊堅看向楊素,他、楊素,以及高熲,在座的三個人中,家裡的夫人病的病,死的死,實在有些不吉利。
楊堅希望楊素能說些好聽訊息過來,免得獨孤皇后又是一陣擔心。
楊素猶豫了一下,慢慢才道:“臣見皇后娘娘病體轉好,心中不勝欣喜,可惜夫人不如皇后娘娘洪福齊天,至今……在臥於病榻之上。”
“怎麼回事?”獨孤皇后眉色一緊,問道:“到底什麼病,讓尊夫竟然在床上躺了兩個月,至今還不見好?”
楊素頓了一下,嘆了一口氣,回道:“不是病——”楊素突然頓口不言。
獨孤皇后有些急了,連忙問道:“若不是病,那又是什麼?”
楊素看了一眼楊堅,楊堅也覺得奇怪,開口道:“今日我們只是閒話私常,不是君前奏對,越國公有話不妨直說。”
楊素似是下很大的決心,才開口道:“臣為了給夫人治病,大夫尋了十幾個,但都沒有效用,直到臣尋了一個巫醫……”
獨孤皇后一頓,道:“你是說尊夫人中了巫蠱之術?”
楊素看了一眼楊堅,畢竟上位者十分忌諱有人行蠱,但此時楊堅也是一臉的疑惑,問道:“中了何蠱?”
見楊堅沒有因此生氣,楊素鬆了一口氣,回道:“那巫醫說,臣的夫人中的是貓鬼之術。”
獨孤皇后心中咯噔了一聲,不由得看向楊堅,楊堅皺了皺眉,不解問道:“貓鬼之術?”
楊素解釋道:“那巫醫與臣說,所謂貓鬼乃是狸貓死後所化而出,行蠱之人將自己所養的貓唸咒殺死之後,可驅之以害人。”
楊堅怔了怔,道:“咒殺官眷,此乃何人所為?有何目的?”
楊素回道:“陛下不知,這貓蠱與其他蠱不同,它固然也可以殺人,但它最終的目的卻不是殺人,而奪人財運——
若被貓鬼纏上,則全身猶如針扎一般,先是四肢,然後直至伴有穿心之痛!最終頭暈哎血,衰弱而亡,待人死後,他的財運便會被行蠱之人奪走,他們的財產也會莫名其妙地轉入行蠱之人心中。”
說到此,楊堅一怔,看了一眼獨孤皇后,當初獨孤皇后在宮中犯病之時,也有類似的症狀。於是連忙問道:“可有破解之法?”
楊素點頭,道:“有——那巫醫說只要把行蠱之人殺死,便可以破解此法……”
楊堅忙問:“可有抓到行蠱之人?”
楊素無奈的搖了搖頭,道:“若是可以抓到,我家夫人早就病好了,不過——”
“不過什麼?”獨孤皇后問道。
楊素回道:“那巫醫說若是實在找不到行蠱之人,那就還一個辦法,就是遠離行蠱之人。只要離那行蠱之人遠一些,病情或可緩解,臣想著派人把夫人送出京去養病,可又怕那行蠱之人跟了上去……想來即便搬出京去也沒什麼用!”
獨孤皇后聽著臉色隱隱發青,楊堅此時幾乎已經確定獨孤皇后也中了這貓蠱之術,轉頭看向獨孤皇后道:“怪不得伽羅到了仁壽宮,病就好得快了一些。”
“什麼?”楊素臉上一驚,道:“難道皇后娘娘也……”
獨孤皇后忍了忍,才慢慢說道:“陛下,孤聽說過這貓鬼之術。”
楊堅神色一亮,問道:“伽羅知道這行蠱之人是誰?”
獨孤皇后面色沉鬱,似是不想多說,搖了搖頭。
楊堅急道:“此事關乎伽羅你的性命,有何不能說的?”
獨孤皇后猶豫了一會兒,點了點頭道:“若只是孤一人中了此蠱便也罷了,可為了越國公夫人,孤不能不說了!”
眾人看向獨孤皇后,獨孤皇后嘆了一口氣,回道:“回陛下,我父親(獨孤信)曾有一個側室,姓徐——她母家便會這貓鬼之術。”
楊堅想了想,道:“可是當初宇文護逼死岳丈,一應妾室皆遭暗害,那徐氏只怕已不在人世了吧!”
獨孤皇后點了點頭,直接說道:“阿陀(獨孤皇后同父異母弟——獨孤陀)便是那徐氏的孩子。”
楊堅愣了一下:“趙國公?”
獨孤皇后又道:“未必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