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妃臉上僵了一僵,由於立場不同,蘭陵公主幾乎不與晉王府交往,獨孤皇后猛然提起蘭陵公主,晉王妃不由得有些尷尬。
不過,也只是一瞬,晉王妃含笑垂下眸來,沒有應聲。樂平公主接話道:“那倒是不巧,不過也無妨,改日待她來時,我再另行請她便是了!”
晉王妃擠出一絲笑來,違心道:“既然是家宴,自然人越齊越好,母后也有三四個月未見過蘭陵公主了。
大興城離仁壽宮雖然不近,不過一來一往,五六天的差不多就到了,想必公主也來得及。”
樂平公主的目光在晉王妃身上掃了一圈,笑著道:“雖說不遠,但趕路實在辛苦,若是隻為我籌辦的一次家宴,就讓小阿五急忙慌的趕過來,實在讓我過意不去啊!”
樂平公主這話說得十分懇切,一臉擔心蘭陵公主趕路辛苦的模樣,這話剛好打在了獨孤皇后心頭上。
獨孤皇后心頭一堵,悶悶的不大舒服,道:“罷了,沒必要讓她來回折騰,孤病了這麼多天,紛紛擾擾的諸般事,她若有心來看孤,自不會等孤叫她她才來。
她沒有口福,是她自己的造化,不必叫她了。”
樂平公主尚且擔心自己的妹妹因趕路而辛苦,而蘭陵公主三個多月裡都沒來看她這個生病的母親一眼。
蘭陵公主在因侍奉公婆盡心,在京都頗有令名,每每有人提起蘭陵公主孝賢仁愛,獨孤皇后心中便有些酸楚。
蘭陵公主自成婚之後,一心撲在夫家,這雖說也是好事,但獨孤皇后難免覺得受了差別對待。
相比之下,獨孤皇后愈發覺得樂平公主懂事貼心。
不過,這個結果倒是很合晉王妃心意,聽獨孤皇后如此一說,便笑著問道:“不知母后可有喜歡的菜品?妾跟公主也好照單去做!”
獨孤皇后笑著應道:“麗華每日都送膳過來,孤吃著道道都是好的,左右你們不會只做一道菜,就算某些菜不合孤的心意,也總有合孤心意的菜品,總之你們自己商議著辦吧。”
樂平公主與晉王妃笑著應了一聲:“是。”
第二日,樂平公主與晉王妃約好,早早從鳳翔殿回來,一起到承雲殿商量這家宴事宜。
兩人走到承雲殿前,恰好碰到晉王也到了宮門口,三人見面皆是一笑,樂平公主便引他們二人進入殿中。
“本以為還要等一會兒,不想阿摩來得這般早,朝上沒什麼事麼?”樂平公主笑著問道。
晉王苦笑了一下,無奈道:“如今滿朝上下都在忙著五弟去徵遼東的事,臣弟既不能提供糧草,也無法徵收兵馬,能做的實在不多。
如此朝中忙成一片,臣弟反倒閒下來了。”
晉王的話帶著怨氣,楊堅對待漢王十分重視,本以為如今太子不得聖心,也該是他晉王上位了。
可如今楊堅器重漢王,什麼事也不讓晉王去做,使得晉王如今在朝中聲名日漸勢微。
待三人入殿坐好,宮婢奉了茶點過來,晉王才不解的問道:“昨日阿環與我說阿姊要給母后辦席面,特意約了臣弟來,可是有要臣弟幫忙的地方?”
樂平公主點了點頭,道:“確實有事要阿摩你來幫忙。”
晉王吃了一口茶,道:“阿姊請說,臣弟必定盡心。”
樂平公主笑了笑,道:“阿摩你莫要緊張,也不是什麼大事……你可知為何要辦這次家宴?”
晉王看了看晉王妃,道:“阿環說阿姊想孝敬母親,才辦了這場席面。”
樂平公主點了點頭,道:“這只是一半的原因,主要是因為母親和父親冷戰日久,元元和我都覺得,如果這麼一直僵持下去,會消磨掉父親和母親四十年的情誼。
所以我才辦了這個席面,想把父親也請過來,咱們在中間調和一下,使他們早日和好,於母親的身子也是有益。”
晉王聽罷,長長舒了一口氣,道:“這些時日來,父皇和母后一直冷著對方,臣弟在其中也實在難受得緊。
阿姊你可不知道,臣弟在父皇面前,根本不敢為母親說話。而母親那邊,對臣弟也是冷淡的很。
臣弟兩面受困,實在為難。幸而阿姊敢從中調和,試問天下,還有誰能調和此事呢!”
樂平公主擺了擺手,道:“咱們為人子女,父母好了,咱們才能好。
阿摩你身處朝堂,有百般忌諱,我是知道的。
但我不同,我遠離朝堂,單純只因著一顆為人子女之心,我從中調和旁人不會有太多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