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元元回道:“殿下何須這般著急,你回江都……也沒什麼壞處啊!
何況——陛下讓你回江都,確實是有事讓你做的,總比你留在宮裡閒著不做事,要好許多吧!”
晉王失笑道:“我閒著不做事?突厥迎親,本王本來是可以代天子出行接待的正使。還有科舉選士,本該本王來親自主理的。
而且,太子出了東宮,對我有什麼好處?”
肖元元聽著晉王的抱怨,端了桌上的一碗乳漿來,輕輕飲了一口,沒有應聲,樂平公主不滿道地回道:“阿摩,這些事都太大了,父親與母親已爭執日久,不是元元一個人能左右的,你不該全都怨怪道元元身上。”
晉王氣笑了,道:“阿姊,天底下也只有你一個人,認為這肖元元是純良之輩,她適才都承認了,你還護著她?”
樂平公主回道:“她是為了不讓我憂心,才出面解決帝后之爭的,你我身為人子,怎麼能眼看著父母不和呢?”
晉王一噎,說不出話來,說到底樂平公主與晉王的訴求不同。樂平公主想要家庭和順,父母和諧,而晉王則沒有這方面的需求。
所以樂平公主此言一出,晉王便有些無言以對,吐出一口氣來,又看肖元元,道:“為著她一句話,父皇便命我回江都去查她的身世,你既在這裡,不妨與本王說句實話,你到底從何處來的。本王也好省些心去查。”
肖元元淡眼一掃,問道:“我說什麼——殿下就信麼?”
晉王氣道:“本王信或不信,總要聽你說了才能確定。”
肖元元笑著應道:“無論我說什麼,你都不會信的,就像是陛下一樣!所以,我說或不說,都沒有意義,殿下還是要去查的。”
晉王沉默了一下,問道:“因為父皇不信你,所以昨日的話是假的?”
肖元元微微皺了皺眉,道:“我昨日到底說了什麼?”
“你當真不記得了?”晉王半信半疑地問道。
肖元元斂下眸光,微微搖了搖頭。
晉王眉心一緊,看著肖元元不似作偽,晉王身子往後稍稍一仰,問道:“那……確有異世麼?”
肖元元沒有回道,直接問道:“我昨日說了什麼?”
晉王猶豫了一下,回道:“你說你是江南人,小時候在河邊玩時突然天上出一個白色的大洞,將你吸了進去,你到了異世。
後來在異世長大,又被一個白色的大洞吸了回來……”
晉王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肖元元的神色,樂平公主也緊張地握住了肖元元的手。
肖元元頓了一會兒,有些不能理解,道:“我雖然不知道,當時我為何說出這些來,可我暈倒是怎麼回事?”
見肖元元一如往常,沒有絲毫的不適,晉王鬆了一口氣,回道:“你問本王,本王問誰?”
“所以,那異世確實是真的麼?”晉王問道。
肖元元點了點頭,道:“確實是真的……我也說不清楚——”
“什麼意思?”晉王不解地問道。
肖元元勾起嘴角笑了笑,道:“無論如何,殿下既然領了差事,只管認真去查就好了,無論能查到什麼,想必陛下也不會為難殿下。”
晉王一聽,臉色又變得不好了,氣憤道:“本王這次差事,還不是因你而起?”
肖元元摳了摳耳朵,道:“殿下——帝后失和於你而已,當真是好事麼?
皇后娘娘為了保太子一命,不惜與陛下冷戰數月,你看似得了便宜,實則失了皇后娘娘的慈心。
別忘了,一旦皇后娘娘對殿下失望了,就算鬥倒了太子,你還有三個弟弟呢?
蜀王也好,漢王也罷,或是說晉王殿下你,你們可都不是長子。一旦太子被鬥倒,從法理上講,你與他們沒什麼區別!
除了得到陛下的支援,皇后娘娘的偏好,手上的政績,江南的情勢,都是殿下日後與人相較的根本。
殿下不妨靜下心來,好好評算評算當中得失吧!”
晉王頓時啞了口,肖元元說得確有道理,他如今雖然得楊堅聖心,可他心裡知道,他的這點恩寵,全賴於他對楊堅的言聽計從。
然而,楊堅發自內心疼愛的是漢王。
如今獨孤皇后固然還是偏向他的,可若是照肖元元的說法,他如此急切地想把太子鬥倒,只怕會惹怒了獨孤皇后。
他一旦失了獨孤皇后的寵愛,在楊堅心裡,他是比不過漢王的。
晉王細細想了一